這是柳丞相第三次聽了類似的談話。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有人胡言亂語，說些瞎話，但聽的多了，就將柳丞相心裏的疑惑給勾了出來。
是了，當初柳元芷出城也是有人道她與情郎私奔。
救下世子也許也隻是巧合呢？
柳丞相忙叫住了想要訕訕離去的兩人，質問：“你們剛才說些什麼？”
“回柳相爺，奴婢二人未曾說過什麼。”
這會兒嘴倒是老實了，柳丞相剛才聽得真切，怎會再信這些？故而厲著聲，逼問了起來：“我剛剛都已經聽到了，你們還不想說？”
左側稍年長些的丫鬟頗為為難，卻知曉柳丞相並不會行太過嚴厲的處罰，大不過受些皮肉苦，去換百裏夫人的真金白銀，倒也劃得來，便上前去答。
“奴婢是聽了別院兒的丫鬟說大小姐與野男人私通，還，還廝授終身，想著是胡言亂語，故而忍不住斥責上幾句，巧讓柳相爺您聽到了。”
處罰卻比她想的要嚴厲了些，柳丞相氣得捂緊了心髒，早些時傳出過一次柳元芷與男子私奔之事，就足以讓他懊惱的了。如今院裏傳出了這種話，還真算得上是家宅不寧。
為不讓這話傳到了府外去，柳丞相轉了身，去與管事的媽媽吩咐了幾句，叫人將這兩個丫鬟的舌頭直接割了去，再找處勾欄院發賣了。
交代好瑣事，柳丞相才去吃早膳。前幾次的閑話，也都是在來吃早膳的時候聽了的。
柳丞相落座，一旁伺候的丫鬟先為柳丞相盛好了粥，才將百裏夫人的粥端上來，又去準備了幾樣小菜，才退下去。
“元芷的事，夫人可有耳聞？”
淡淡開口。
百裏夫人拿著勺子的手一僵，她廢心讓幾個丫鬟日日在柳丞相府內必經的路上碎嘴，今日才終是被柳丞相聽了進去。裝作不知，反問：“老爺說哪一事？”
“府裏傳的這麼熱鬧，你還不知是哪一件？”
柳丞相似是有股悶火，直接撒到了百裏夫人身上。
“原是這事。”百裏夫人溫婉一笑，替柳丞相分憂：“想著許是誰胡說些什麼，所以妾身也並未太留意，大小姐的脾性您還不知？她自然有分寸。”
這話如何理解都合適，柳丞相本就起了疑，聽了百裏夫人的話，總覺更像是在提點他些什麼，如此氣更加的不順了。
百裏夫人見順著她所預想的發展，便為柳丞相布菜，確是體貼。
“這是與不是，還是要問大小姐院兒裏的丫頭們，總跟大小姐身邊伺候，定是知道些的，想來大小姐也肯定不曾做過，但問了心裏總歸踏實些，您若不放心，就將這幾個丫頭叫來問問。”
似是有些道理。
柳丞相若有所思的點了頭，去吩咐一旁等著伺候的丫鬟。
“去將大小姐院兒裏伺候著的丫鬟都帶過來，就說我要訓話。”
百裏夫人輕笑著，不往上前去補充：“記得將那燕兒留在大小姐身邊伺候，省得怠慢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