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著神糾結了良久,方才開口:“祈公子,我今日偶然聽聞趙景彥有意克扣賑災災銀,還要陷害於你,還請你多加小心,莫要遭奸人陷害。”
柳元芷咬著唇,分外緊張。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糊塗。祈承玄多次助了自己,於自己有恩,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景彥去陷害祈承玄,柳元芷這般勸慰著自己。
“元芷,你在關心我?”
祈承玄的認真裏添了幾分慵懶,絲毫不讓柳元芷覺到壓力。許是與他的麵容也有關係,祈承玄生得好看這一點,柳元芷是認同的,甚至覺得自愧不如。
又非是生成女相的妖冶之氣,而是如春風般舒心的那般好看。
就像是江南水鄉之城三月春風裏站在飄飄楊柳下身著白衣持柄墨扇佇立的翩翩少年。
真是快把柳元芷的魂兒都勾了去了。
見柳元芷別過頭不吭聲,臉頰上似乎還泛了陣淡淡的粉色,祈承玄便收了心思,不去逗柳元芷了。
他可不想惹惱了柳元芷,不理他了該怎麼辦?
“別怕,我已經知道了。”
柳元芷心兀然一顫。
她怕了嗎?沒有啊,絕對沒有。柳元芷忙去否認自己的心思,無非是順勢提醒祈承玄一句,也算對得起當初欠下的人情,算不得是她害怕了的。
柳元芷倔強著,要將話題岔開。
“臣女宮宴尚不知該準備何為壽禮,亦不知該獻上何等才藝。不知公主往年參加宮宴,可有見過什麼叫人眼前一亮的才藝?臣女也好學上一二。”
“本公主並非每次宮宴皆會前去,所見也並非繁多。”安陽公主沉思了半晌,似是想到了什麼:“倒是見過一出格外新奇的,隻是近些年都不曾見過了。”
柳元芷起了興趣,追問道:“不知公主殿下說的是?”
“劍舞。”
劍舞並非罕見,上到在宮中日夜排演的樂憐,下到遊走人世間唱曲的倡優,皆會劍舞。無非是以破陣之曲,或是韻律極強之曲為奏,又以雙劍為伴,跳出劍舞罷了。
隻是宮宴獻藝的多是名門貴女,鮮有會些武藝的,縱是跳隻好跳些高山流水,顯得窈窕婉轉。而會武藝的,多是將門女子,又鮮少學習舞技。
故而宮宴之上罕有。
“不知公主殿下可能細說?若是劍舞,臣女似乎還能嚐試一二。”
安陽公主的眉頭本是擰著的,這會卻兀然鬆了開,笑道:“險些忘了你還有些本事,剛才還當本公主這般說恐是要為難了你。倒是記得不大真切了,你若是想學,本公主便在宮裏為你請位老師。至於這雙劍,彼時本公主曾為友人尋了副雙劍,隻可惜未曾送出手,送了你也是一樣的。”
“臣女無心奪人所好,若是公主殿下已有了相贈之人,臣女定是沒理由去奪的。”
柳元芷推辭著,卻見安陽公主有些悵然,又叫初荷將收著的雙劍取來。
她撫著堆滿灰塵的劍匣,輕歎口氣,感歎道:“早便送不出手了,斯人已逝,聊以贈你,望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