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姑娘可是好些日子不曾來了,不知可是這幾日需要安分養著身子?杏兒姑娘可得好好養著身子,才好嫁入陽平候府。”
夾著偏見的挖苦傳入了旁人耳中,也隻聽出柳元芷是真的在關心百裏杏兒。若讓京中其她人瞧見了,恐也要誇上一句百裏杏兒與柳元芷關係極好,這多日不見,還要關懷幾句呢。
獨獨百裏杏兒氣得臉色蒼白,轉而又羞憤的通紅,可旁人不知緣由是她懷了身孕,柳元芷明著暗著的嗆她需安胎,她又不能將事挑明,將怒火發泄出。
“表姐也是,最近入了秋,倒是冷得厲害,表姐可也得注意身子,莫要染了風寒。”
她繡帕掩麵,將話題遮遮掩掩的帶了過去。
“是,不勞杏兒姑娘掛念。”
話音未落,柳元芷便要離去,顯然是未將百裏杏兒來丞相府一事放在心上,如今也客套夠了,又何必去故作親密。
倒是百裏杏兒拉住了柳元芷的袖子,將人叫住,顯得柳家與百裏家表姐妹二人格外親昵。
“噯,表姐,急些什麼?”
她輕車熟路的挽住柳元芷的胳膊,旁人恐還要誇一句百裏家的杏兒姑娘許久未見,心係表姐,舍不得著呢。
“杏兒見表姐的鋪子經營地愈發的好了,不免也想經營處鋪子,不知表姐可願意教教杏兒?”
柳元芷嗤笑了聲,將胳膊從人懷裏猛地抽了出來,讓百裏杏兒倚了個空。她將兩手環搭於身前,像是不想再被百裏杏兒挽起手腕,抵觸的很。
“倒無什麼值得教得,隻是這人世有報,善報惡報恐都有了定數,杏兒姑娘自是知道自己當屬哪一種的。”
又要離去,百裏杏兒連挽留都不再挽留。
剛剛也隻想著是氣一氣柳元芷,為她添些心煩罷了,更何況她看這幾日柳元芷將仁德堂經營的有模有樣,若到了人多的時候,隊甚至是要排到街市上去,十分眼熱。
這仁德堂是柳元芷母親的嫁妝不假,可百裏夫人也曾許諾著等仁德堂虧空難補,便做假賬目將仁德堂裝作賣出,再贈與百裏杏兒。
眼見仁德堂的虧空已經到了難以填補的程度,百裏杏兒都擇好了在鋪子裏做事的師傅,準備再開間首飾鋪。連鋪子名都想好了,玲瓏閣。
本該名正言順到她手裏的仁德堂因柳元芷不知犯了什麼瘋病,竟被她討了回去!那些難以彌補的虧空,竟遭柳元芷一五一十填了回去,甚至經營的有聲有色,她怎能不眼熱!
百裏杏兒便是來向百裏夫人討教如何經營鋪子的,日子就開在仁德堂的一旁。她偏要讓柳元芷瞧見,她也可將鋪子經營的風生水起,甚至是要蓋過柳元芷所經營的仁德堂。
“你若真想開起鋪子,與其向我討,倒不如去求你父親。他在京中可有好幾處鋪子。”
百裏夫人扶額拄在桌案出,這幾日柳丞相要納妾的傳言鬧得她頭疼,連著幾日都未曾睡好。當年嫁到丞相府時,她便害怕到了年老色衰時,再難在府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