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
青黛仍是不語,她難得執拗,將自己的想法堅持至極。
“先生!別,別青黛姑娘想打便打罷,綰兒不要緊的。”
阮綰竟要過來攔住梅文舟,卻是沒走兩步,就跌在地上,穩穩摔在梅文舟的腳旁,好生落魄。梅文舟狠了狠心,眼見手掌就要落在青黛臉上,青黛亦是閉了眼,等著去迎梅文舟這一掌。
“祈公子!您這是做什麼!”
梅文舟一仰首,自己的手腕正被祈承玄攔下,他遭的痛不比青黛輕半分,隻有更甚。剛要用力掙脫,卻發現了祈承玄腕力驚人。
習武之人,都這般恐怖?
梅文舟又掙了掙,卻發現被祈承玄鉗製的嚴嚴實實,他雖不是練家子,可也不至於再習武之人的手中毫無反抗之力。唯獨祈承玄。
“祈公子!您這到底是做什麼!”
祈承玄未撒手,卻輕了力道,給梅文舟得以喘息的時間。
“梅公子倒還真是被氣得糊塗了,想訓青黛,竟還忘了問我一句?自然沒有這個道理。”
柳元芷從祈承玄的身後上前來,添了幾分氣勢,她卻是笑著的,竟還有幾分和善。
“不過,無妨。隻是你們二人卻隻顧著說那些無關緊要的,倒忘了先將阮姑娘扶起來了。”
她俯身去扶阮綰,將阮綰嚇得向後縮了縮。阮綰心想是,按柳元芷這性子,殺人她都是信的,卻不知柳元芷非是敢,而是做慣了。
青黛不解,眼睜睜地看著柳元芷將阮綰攙起,心裏分外酸楚。
“梅公子剛才不是要替我管教青黛?”
梅文舟怔了住,不作反應,唯獨手腕隱隱作痛,還有門外刮進的風雪,提醒梅文舟——他並非是置身事外的。
柳元芷嗤笑一聲,又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了阮綰的臉頰。剛還是故作誇張佯裝崴傷腳踝,阮綰一時回不過神,這次真真的向後仰去,直摔在地上。
腳踝幾近扭斷的疼痛豈是裝出的傷痛能比擬的?阮綰痛楚能以自禁,麵無波瀾的她,臉幾乎被揉成了一團。
屋裏還有從屋外灌進來的冷風,正迎上阮綰因疼痛而湧出的冷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有些害怕了。
梅文舟的心也仿佛被揉作了一團,倒非是心疼阮綰,然一心覺這些荒唐事是因自己而起,不免愧疚。
“柳東家,您怎麼能也陪青黛胡鬧!青黛尚還不懂事,您怎麼也!”
“胡鬧?”
柳元芷戲諷的笑了兩聲,卻又底氣十足,嚴聲反問:“怎麼?梅先生今日也想管教管教我了?好,那這一巴掌,不妨還是我來替青黛挨了吧。”
向祈承玄遞了一個眼神,祈承玄冷眼甩開了梅文舟的手腕,似有一聲響亮的骨骼斷裂之聲。梅文舟扶著略有傷疼的手腕,犯難的看著幾人。
“你們東家的確是喜歡胡鬧的很,可惜是我寵了出來的,我甚是喜歡。”
柳元芷篤信的很。
賭梅文舟沒有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