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做什麼!成日裏隻顧著使這些歪門不正的東西,逼死我你可就心甘情願了?”
柳丞相抱怨了一聲,百裏夫人選擇威脅柳丞相的舉動著實是觸了柳丞相的眉頭,他臉色極差,額頭有幾根泛紫的青筋凸起,連眼睛都瞪的溜圓,就像嗓間夾著一口怨氣。
“你瞧瞧你,哪還有個當家夫人的樣子!”
話雖如此,柳丞相仍要害怕鬧出人命,單是百裏晉,那就不是好個惹的,活脫脫一個老匹夫,他瞧得跟明鏡似的。
柳丞相心裏清楚,雖是百裏夫人與百裏晉因為有些事鬧得麵上極為難看,可人家二人到底是一心的親兄妹,若出了什麼事,自然要成一氣。
故而柳丞相也不多猶豫,勸責了幾句,就上前去要搶回百裏夫人手中攥著的銅剪。這銅剪著實是銳利,柳丞相怕傷了百裏夫人,更怕傷了自己。
“老爺不是鐵了心要娶林家小姐?那便先親手殺了妾身,將位置替林小姐讓出來吧!但凡妾身還有一口氣在,老爺都不要妄想了!”
百裏夫人是鐵了心腸,不知為何,她的力氣竟要蓋過了柳丞相,絲毫不弱人分毫,看來是一心尋死。
“別鬧了!”
柳丞相大聲訓斥著百裏夫人,倒將他自己也嚇到了,他還從未與人這般大聲爭吵過。大抵是逼的極了。
“老爺還當是妾身再鬧?嗬。看來老爺當年信誓旦旦所言,倒不如石子打在池水裏的一汪水泡,那可還能聽個動靜呢。”
百裏夫人使了一巧勁,就將尚在周旋的銅剪奪過,銳利的刀子就這麼抵在頸間,再近一寸,就足以讓血濺上三尺房梁。
可偏偏是歪了一寸,銅剪在爭搶中從柳丞相的手腕虎口劃過,直刺向百裏夫人的臉頰。這怕是又要添上一道疤了。
“你現在可滿意了?”
柳丞相眼睜睜的看著虎口處被割出了一個口子,頓時皮開肉綻,能看到皮下血淋淋的血肉。
可他也不覺疼了,僅是惡狠狠的瞪著百裏夫人,仿佛看的不是當初曾許下誓言揭發不相離的相守妻子,而是有著三十三丈深血海深仇的仇人。
銅剪也當啷一聲墜了地,泡在一汪夾著雜亂發絲的血裏。
“哎呦喂!這,這!哎呦,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老夫人自院外來,本是想看夫妻二人到底是因什麼撕破了臉,鬧的這麼難看,整座丞相府都能聽見吵鬧之聲。
險些把老夫人氣得背過氣去。
她倒瞧不見百裏夫人臉上險些將整張臉皮都剝開的傷口,獨獨能看到柳丞相尚在滴血的手腕上,這是急的將拐杖都扔到了一邊,大步走了好遠,連氣都不喘一下。
“你們這成日裏到底是在鬧些什麼!好好的日子,竟讓你們過成了這個模樣!尤是你,自我回了府,就未曾瞧見過你們有什麼安生日子!”
嘴上是兩個人都批判了個遍,可明眼都瞧得出,老夫人無一不是針對著百裏夫人。她怒氣衝衝地,仇怨的模樣不輸於柳丞相。
“還愣著做什麼呀!”
老夫人這心口也有一口怨氣下不去,朝著一旁不敢出聲的丫鬟罵罵咧咧地,大抵是將肚子裏那些不幹淨的話都罵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