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門外火光如此旺盛,想必已經燒到院中了,她不敢懈怠,趕忙出門去,卻頓時傻了眼。隻有房簷上不知幾何時被放了大白燈籠,燈籠中的燭火正搖曳著。
“哪有什麼走水了。”
長行鄙夷道,將有喜事的日子平白被人掛上白燈籠,自然不是什麼好寓意,多是仇家結冤。長行知曉,可他分內的事隻有護在柳元芷身側。
“府內上上下下我已巡視過,未有一處走水失火,就連剛剛大聲叫喊擾得府中上上下下一團亂的丫鬟我都沒瞧見。也不知是誰折騰出的事兒?”
因為這麼個不知來路的人的一嗓子,整個公主府的人都被吵了起來,自是不能餘下看守在柳元芷房外的長行。他歎了口氣,自從被調來柳元芷身邊,就有點懷念幫忙幹壞事的日子
那才叫刀頭舔血!
“奇了怪了。”
燕兒捧著個木盆站在門外呆愣著,她原本是想打水滅火的,未曾想撲了一個空。剛要回房交代一聲,就見柳元芷隻披了一件衣裳,就抱著劍闖出了房中。
“噯!姑娘,姑娘您做什麼去呀!”
柳元芷沒有答複她,步子也快得她追不上。燕兒甚至不知柳元芷是何時學了這會飛簷走壁的本事。
燕兒一知半解的撓撓頭,卻忽然想起柳元芷臨離開前是抱著劍的,心中立即不安了起來,便催促長行:“你快去瞧瞧”
“急什麼?放心。”
長行理了理衣裳,若今晚有事可做,他自然是更開心。不等燕兒催促他第二次,長行就也沿著柳元芷的身影躍到房簷之上,步入黑夜。
深夜寒重,風聲四起。
柳元芷嗆了兩口風,她實是不敢鬆懈半分,強忍著劇烈的痛意接連躍過幾處房簷,落於安陽公主院中牆簷。
若今晚出了事,不是衝著她來的,那便是衝著安陽公主來的。
“企圖刺殺本公主,你們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安陽公主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寢衣,就被掩麵的黑衣男子持劍逼到院中,安陽公主不知從房中哪處尋了把稍鈍些的劍,勉強還能招架一二。
“依命辦事,自然是顧不得那麼多!”
這黑衣男子卻不將安陽公主的威脅放在心上,剛要斬斷鈍劍便傻了眼——他自己的劍先被人擊落在地。
柳元芷的身手自是不如祈承玄,劍術卻可與祈承玄較量一二,分不出勝負來。黑衣男子似是早便預料到了柳元芷會出現,嗤笑一聲,道:“便說漏下一個定要出事。”
黑衣男子言罷,又從身後取出另一佩劍揮刀而向柳元芷,刀風極為凶悍,柳元芷勉強足以招架,可仍是蹙了眉,這男子劍使得一流,卻因刀風不適用而略顯平庸。
倒更適合漠北以外的陌刀。
柳元芷不敢細想,這男子此時用的若是七尺陌刀,恐怕不止手中長劍,連自己這個人都要被劈成兩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