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
趙景彥不信邪,也不信如此周密的計劃還會有所閃失,當即怒不可遏地又掀了一麵粗布:“好他個祈承玄!竟敢戲耍我!”
這剛剛揭開的一車,是堆了一車的紅磚,而剛剛那一車,是六筐巨石。趙景彥的臉色有些扭曲,整個人都在抑製不住的發抖。
至於手腳,更是涼到心底。
趙景彥大有破罐子破摔之一,一時將幾輛馬車上蓋著的粗布都揭了下來,祈承玄準備的東西倒是五花八門的,有一車是隻能焚燒用的枯草,另一車是些任人丟棄的粗布衣裳
“竟是真被他知道了!你們——誰將此事泄露了出去?”
幾個死士麵無表情,更為趙景彥添了幾分惆悵。
廣平親王馴養死士的方法是有些奇怪的,因為害怕所馴養死士的嘴不夠老實,所以會隔斷他們與外界的聯係。
便是說了出去,傳不出去,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主子還真是神機妙算。”
長行領著一行人自大路邊界的樹林中繞了過來,二十幾人皆是雲淡風輕而沉著自若,身上被砍出來的幾道血痕卻是十分的駭人。
“誤打誤撞罷了。”
祈承玄緊擁著懷中的柳元芷,唯恐人受了半點的驚嚇:“倒是要怪他們沒腦子,這才剛出城門不過半日,竟就敢打劫鏢的算盤?確是愚笨了些。”
他也不知如何去點破吳紫塵的司馬昭之心,隻是這算盤打的著實是不夠響亮,連避險都不懂得。
“您說的是!恐怕他們發現那幾車都是搜刮來的廢品的時候,連臉都要氣的青了!”
長行身上的傷勢尤為嚴重,連臉上都有一道駭人的血痕,他用手抹了兩下,方才讓人知曉不是傷疤,而是被濺上去的。
“可查出來是什麼人了?”
馬駒仍是向前,不停息。
“查出來了!”
長行興起,直接將自己被斬斷的長劍擲到了地上,摔的當啷響:“說了您大概是要吃驚的!那二人雖是戴著鬼臉麵子掩飾身份,但屬下還是認出了其中一人是陽平候府的趙公子!”
“這兩人的確是將臉遮得嚴嚴實實,好在主子教導有加,屬下瞧見了趙公子腰側所佩的玉佩,正是他尋常時時常佩的那一枚!”
為證實自己所言確切,長行又補充了句。
趙景彥?柳元芷吃驚於這人竟還是貪念不斷。
“果真是他,這朝中便也就他能做出這等子上不得台麵的事。罷了,不必再管他們。”
祈承玄笑中意味不明,鄙夷更多,又道:“你帶著兄弟幾個去將染了血汙的衣衫換了,傷勢這麼重,莫要嚇到了夫人。”
染了血汙不要緊,主要是被砍破的衣衫下,露出的往往是血肉模糊的口子。
二十幾人齊齊答了一聲是,就去找了就近的湖泊池子。
再不遠前,就又有一處小茶攤。許是因為每家都將要到了回鄉祭祖的日子,於是今日在茶攤中吃茶的人格外的多,勉勉強強才餘下了一桌位置。
不過是過路喝盞茶,席座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