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張滿是哀怨的臉，隻怕還丟了不少。
“這個老鰥夫！竟然連老娘都敢騙！”
她這一拍，竟是將單薄的扇把直接拍成了兩截兒，可見其怒氣。
“娘子消消氣。”
另一婢子將涼茶遞了來，生怕舟娘子氣出什麼事來。雖說小鏡樓瞧著是富足的模樣，可這些婢子都知曉，小鏡樓沒了舟娘子是萬萬不行的。
這大梁還得有人挑著呢！
舟娘子冷哼一聲，這終日都未能尋見一個犯了錯事讓她撒撒氣的。實在是瞧見了舟娘子氣憤的模樣，誰也不敢鋌而走險，皆是仔細了起來，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娘子，您瞧，這怕是貴客來了”
丫鬟一指，舟娘子的眼中也像來了神，她還是第一次瞧見祈承玄這種第一眼便會覺得極有錢的人物。
來這小鏡樓的多是什麼人？
不是些貧窮酸腐的白衣秀士，就是喜歡附庸風雅的粗鄙人，後者尚且還能花些銀兩，舟娘子便未見過哪個白衣書生舍得花上多少銀兩，不過是買上一壺花酒，自以為是地與姑娘們侃侃而談此生抱負。
姑娘們哪聽的進去那個？隻怕是聽的倦了，也難從人囊中討來多一兩的銀子。
祈承玄瞧著就不一樣了，舟娘子總覺離得老遠，就能嗅到祈承玄身上的錢味兒了。
這等貴客舟娘子自然不舍得去怠慢了，剛要去拾起小扇就發現扇身斷成了兩截兒，稍是一蹙眉，便奪過了婢子手中的小扇，扭著腰去尋祈承玄了。
“這位公子，不知可是頭一次來？是隨意尋一個，還是指名哪位姑娘的牌子？”
舟娘子記得自己未在樓中見過祈承玄，隻是這用慣了的客套話，總是好用的。見人冷著張臉，舟娘子便主動的想要纏上去。
隻可惜是晚於長行一步，中途被人攔了下來，舟娘子尷尬地訕笑了兩聲，便道：“公子總不會是來砸場子的。”
“舟娘子，你放尊重些！”
舟娘子這才瞧見祈承玄身後所隨的不是什麼酒肉朋友，而是衙門的那一眾巡捕，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還當是什麼難得一見的稀罕貴客，結果竟是個來吃錢的。
“是是，官爺，奴家知道錯了。”
舟娘子心不在焉地，又從囊中取出了一枚銀錠子，絲毫不情願的塞到了長行的手裏，嘴上嘟囔著：“行了行了，我算著倒也真是快到了上貢的日子了，便怪我這覺悟不夠罷，反正這錢我是交到幾位官爺的手上了，還請幾位官爺還小女子個清靜，小女子這倒也是小本生意。”
今日還真是個要破財的日子！舟娘子隻想趕快將這些吃錢的人趕出去，免得始終不得安生，再嚇了舍得花錢的恩客。
那就值不當了。
“大膽！”
長行將這銀錠子擲在了地上，叱責道：“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什麼身份，就敢拿這一錠銀兩羞辱？倒也不害怕治你一個行賄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