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登時嘩然,由衷感慨高大人嘴上功夫了得,一針見血的便說中了祈承玄如今最該著重之事——哪怕祈承玄眼中瞧不上旁的姑娘,也總該為了皇嗣而妥協吧?
然還不等這幾人高興的太久,殿外貿然闖入的年輕小太監便喜笑吟吟的開了口,想借此討個彩頭:“奴才參見陛下,方才長公主派人傳了消息入宮來,說是皇後娘娘已有三月的身孕,請您下朝以後早些回府瞧上兩眼。”
“不必等,朕這便回去。”
祈承玄傲然起身,偏生那幾人誰也沒有膽敢攔下的本事,隻好眼睜睜的看著祈承玄隨那小太監出了宮門,暗自悔恨。
今日這早膳的棗子有些酸。
沈清染不嗜甜,卻對微微泛有清甜的吃食有幾分鍾愛,尤是伯爵府的一碗甜粥,極其襯她的胃口。
隻是不知為何,今日的棗子有幾分青酸味,分明是大紅的棗子,吃起來就如同未熟透的酸棗一般,實在是奇怪的很。
沈清染被棗子酸的一陣反胃,捂著嘴便幹嘔了起來,嗓間被辛辣灼燒的滋味,實在是難熬至極的酸楚。
卻見安陽公主與伯爵夫人一齊撂下了碗筷,紛紛帶著驚喜的看向了柳元芷,盯的人渾身都不大自在。
安陽率先開了口:“元芷身子是哪一處不爽利?是昨夜染了風寒,還是今日的飯菜不對你的胃口?”
她心中自然希望兩者皆不是。
“大抵是今日這棗子太酸了些,不小心酸了胃,有些不大舒坦。”
柳元芷瞥了眼碗中餘下的半顆棗,那股難熬至極的酸味又一次湧上了心頭,好是酸楚。而安陽公主回身舀起了碗中紅棗,品上兩口其中滋味。
甜的。#@$&
安陽公主喜色漸濃,在陶瓷小碟中拾了塊蜜餞分作兩半,笑著將其中一半遞到了柳元芷手中:“或許真是那棗子酸了些,元芷,吃塊蜜餞緩上一緩,嘴裏有些甜味兒,便不覺得酸了。”
見柳元芷聽了她的勸說,安陽公主也笑著將另一半蜜餞放入口中,仍是甜的。
柳元芷卻微微皺起了眉,覺不出這蜜餞中到底有何甜味,反而又是一陣反胃,連嗅了這股白犁果脯的味都受不住。
委實是難受至極。
柳元芷忍得住刀傷燙傷這些凜冽的傷痛,卻仍要被如同慢慢折磨一般的反胃酸心之感折磨的食不下咽,興致也厭厭,頓時失了大半的精神。%&(&
伯爵夫人與安陽公主默契的相視了一眼,兩人嘴邊皆是藏匿不住的笑意,著實是難得遇見了這般值得歡喜的事兒。
伯爵夫人笑著起身,念想著柳元芷多是不知事的嬌澀,便將婢子領到了院中,輕聲去吩咐那婢子:“去請兩位郎中來為夫人診診脈向,速去速回。”
那婢子的確是毫不含糊,應了聲是,便匆匆一路小跑趕出了府中,還當柳元芷是方才吃壞了肚子,急著請郎中呢。
安陽公主瞧得便比這婢子要通透的多,她笑著牽過了柳元芷,在人耳旁低聲詢問道:“元芷,你與承玄他……嗯?上次同房是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