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對我在手術室裏全麻以後，出現術中知曉的情形感到十分意外。
說白了，全麻病人基本是不會在手術過程之中清醒過來的，但凡清醒了的患者，大多會麵臨生命危險，重則命喪手術台，輕則留下心理陰影。唯獨我意外的醒了卻又一度昏睡過去。
聽說當時手術室裏年紀輕的小護士都被嚇呆了，要不是趙醫生冷靜沉著的處理，或許大家都會陷入一片惶恐之中。
想到這裏，我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豐神俊逸，英氣逼人的男醫生，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嘴角微抿，看起來不過27左右的樣子，看上去成熟穩妥，是副能讓病人安心的樣貌。
“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他正用聽診器，安靜聽我的心跳。
“沒有。”
“心音和心律都沒有問題，如果傷口疼痛記得讓護士找我。”說罷，他收起聽診器，修長手指握筆在病曆上飛快寫下什麼，隨後離開了病房。
目送趙醫生離開時，在門口處瞥見了通靈的身影。
通靈帶著一臉困意，手提白色飯盒走了進來，進屋便飄來一股子清香的餛飩味，蔥花配著小蒜苗，香氣撲鼻。
“不是給你吃的。”通靈對我一臉鄙夷道。
“你都帶來了，不給我吃嗎？”
“醫生說了你今天一天不能吃東西，晚上的時候可以喝口水。”
一句話堵得我心慌，腦袋偏向窗戶，依稀可見窗外隨風飛舞著片片落葉。
通靈則在一旁品嚐美味的餛飩，在一個連水都碰不得的病人麵前吃成這副模樣，還真是全然不顧及我的感受。
“睡得不踏實，您老人家也不能在手術台上醒吧？全麻病人。”
我全然沒有理會通靈所言，隻一味盯著窗外的落葉，忽而想起什麼，張口問道：“通靈，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那當然了，這世界上沒有我不知道的。”
“千死鬼是個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不知道。”待他慢條斯理的咀嚼完最後一口餛飩時，認真看向我，我分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閃躲。
“你問這個幹嗎？”
“我想知道，默先生利用我在做些什麼……”短短幾天的經曆，著實讓我不由得想弄清楚彼此的身份。
三個不相識的陌生人，被這一係列詭異的事情強製聯係在一起，這種感覺著實讓人難受。
聽通靈說。
千死鬼，其實是生前作惡多端的人，死後因為各種原因導致魂魄散了，無法尋回無法複原，隻能終日遊走在陰陽之間的一種惡靈。
因著缺失的魂魄本就是散亂的，如果遇到陰時，就會附上身體虛弱的人，寄生在活人體內，輕易不被察覺。
通靈也說，默先生對我並非全是利用，他說我生來就有天眼，遇事能觀陰，是極大的好事。
但對我來說，頻繁的看到亡靈魂魄並非好事！
通靈見我神色凝重，轉言道：“你尚且不知道，那李橫昨兒犯了瘋癲！”
“哦？怎麼個瘋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