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心花園對麵的人行天橋上,不下來,非哭著喊著要陪她女兒跳下去!”

“為何?”我疑惑道。

“作死唄,還能為何。”通靈不屑道。

“他不是找默先生,要為他的妻兒的死尋找真凶嗎?”

“走到這一步,你認為真凶是誰?”清冷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是默先生。

“我不清楚。”我如實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這撲朔迷離的線索似乎表麵看起來將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蘇秒,但沒有任何明確的證據證明蘇秒就是凶手。

尤其是在經曆了凶鬼陣之後,更讓我一度認為這件案子,興許根本就不是人為呢?

幾次三番思忖之後,裝著糊塗來句不清楚,方顯得我大智若愚。

“安心休息吧!”默先生起身離開了,離開前朝我的腳踝處瞥了一眼,很不經意的一眼,仍舊被我迅速捕捉到了。

當夜幕降臨時,通靈也離開了。

雙人病房隻住著我一個人,難免有些孤寂。

晚上九點,趙醫生查過房後開了片安眠藥,讓護士拿給我。他興許覺得我睡眠質量很差,才會有術中知曉的情形。

誰料,一顆安眠藥下去,將近三個小時過去了。

我沒有絲毫睡意,著實佩服自個的抗藥性。

一個人無聊的緊,躺床上閉著眼睛數羊。

1、2、3……99、100、102……

始終無眠。

還在數羊中,忽的聽到一陣細碎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仿佛是水滴聲,滴答滴答不緊不慢的低著,心想可能上廁所出來沒把水龍頭關嚴實。

正準備起身去廁所關水龍頭,卻意外發覺另一種聲音。

“嗚嗚嗚……”察覺到這突兀出現的哭聲時,驚得胳膊上汗毛都豎立起來,是女人的抽泣聲,哀怨中夾雜低沉的呻yín,伴隨著水滴聲此起彼伏。

心下想著,該不會是哪個失戀的了小護士,偷偷躲進去哭泣吧?隨即立刻打消了這個有點荒唐的念頭。

試問?哪個護士會因為失戀而跑到病人的房間裏哭泣呢?

聲音逐漸增強,心驚卻又按耐不住好奇心,想從病床上爬起來去看一看,奈何全身插滿了管子!

這時,女人的抽泣聲越發靠近,豎起耳朵去細聽。

先前細微的滴答聲變成了擰開水龍頭的那種噴湧而出的水流聲;女孩子低沉的抽泣也轉而成了嚎啕大哭。

兩種如此清晰的聲音在房間裏此起彼伏。

我聽得出她哭聲發出的方位,就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另一張病床上。

我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毛孔都在擴張,深呼吸。

轉頭看向隔壁病床,不看還好,這一看當真是硬生生嚇破了我這慫人膽。

一名瘦弱的短發女孩縮在床上哭泣,把自己蜷成蝦米狀,邊哭邊不停的顫抖著。

當我望向她時,她猛地停止了哭泣,抬頭對上我的眼睛!

一張臉被劃得稀爛,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血液與黃膿包水混合著浸濕白床單。

她徑直盯住我,眼神裏一派死氣沉沉。

“不脫!”她一字一頓的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