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洹堅持必須跟著我們,他知道我身上有玉懷,我下意識的撩撥開手腕上的衣物,手腕處的皮肉狀況很糟糕,腫起了無數細小的白泡,是玉懷灼傷的,它不知是怎麼了,燙的我全身都在冒著冷汗。

對此,我沒有吭聲,悄然將衣物拉下來,將傷口繼續遮起來。心下想著趙洹身上那樣的糟糕的狀況都未曾吭聲叫過一聲苦,我又怎能在這裏為這丁點兒小事而無病呻yín呢?

“醫院裏的陰生人已然死絕了,那東西似乎不再需要陰生人了。”趙洹有點落寞,不知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那一起走吧,但是她不到絕境發揮不出玉懷的力量,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小默起身離開。我趕緊跟上,趙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沒能讀懂他的眼光。

我們找到一家租車的小公司,租了一輛皮卡車便匆忙啟程了。

“我們怎麼找到那一間呢?”我有點莫名的心慌,後麵的路就是全然未知的黑暗,接下來我們究竟會遭遇些什麼,誰也無法知曉,隻有眼前微薄的線索支撐著我們去探索,去推開麵前那座疑惑的大門。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應該讓通靈跟著一起,會好找很多。”趙洹說,他最後一句是對小默說的。

“到時候看情況吧。”小默邊開車邊回答道。

車窗外飛逝而過樹影,車子開得很快,快速閃過的風景看久了讓人容易惡心。

趕路前匆匆吃的東西這會兒都想翻出來,已經到了我的嗓子眼上,艱難的努力下咽。

小默注意到我的不適,將車窗緩緩下落,傍晚清爽風從臉龐輕輕拂過,能稍微舒緩胃裏的惡心,我回頭望向他的後腦勺,嘴角輕揚,心裏默默說了句謝謝。

“趙洹,說說你是怎麼從那醫院裏出來的,那天我們先走了,釉寧一直擔心你,覺得很自責。”

小默突然間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一直想追問的,礙於趙洹並不想提及的神情,我隻好不再過多的問了。

“好!”趙洹答應了,對我們娓娓道來。

原來,小默在醫院裏對那小護士說的話,就是對趙洹的暗示。

那天,小默察覺到醫院裏狀況異常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那小護士想用詭異的視頻引我們去急救室,想要我的血液,趙洹是這麼說的。

因為她們都不是人。

或許可以這麼說,那鬼醫院裏之所以有一絲生氣,是因為有兩個活生生的陰生人,她們兩個是活人。

而那兩個唯一的幸存者,以為老奶奶在下午死去了,剩下一位就是半夜詭異死在電梯口的孕婦,一屍兩命。

這兩個唯一的生者死亡後,醫院的沉沉死起才冉冉升起,以致於清晨的陽光怎樣往醫院裏灑,都沒有一絲活氣。

小默才發現了異常。

“麻煩你轉告趙醫生,就說我丟了樣東西,沒這東西我栓不住陶釉寧的寵物狗,謝謝你了。”趙洹模仿著小默的口氣再次將這句話說出來。

小默並沒有丟任何東西,我也沒有寵物狗。

然而,當趙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所得到的信息是這樣的。

“我們遺漏了一些點,這些點你隻有開啟你的陰陽眼才看到得,我們先走一步,記得來找我。”

我全然不能理解他們兩個之間是如何轉換這樣的信息,而趙洹說小默常常把遺漏的事物比成丟東西,至於後麵的話也不過意思是帶著我先走罷了。

原是句捎帶著罵我的話!

趙洹在聽到小護士這句話時,是在監控室裏,他說他發現身邊的人有任何舉動都是機械的、僵硬的,他刻意的觸碰那操作監控錄像的小哥身體,冰涼僵硬,當下不需要開陰陽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本能轉身立刻離開的,卻沒想到推門的瞬間遇上了兩名警察,一時將他纏住了。

“是不是張爾?”聽到這裏,我激動的追問趙洹。

“張爾是誰?”他反問道。

啊!趙洹先前並沒有見過李橫,更別說張爾了。

“就是個子很高,穿著西裝的那個人,對嗎?”

“沒錯,就是他,你們遇到過?”趙恒一臉嚴肅道。

“說來話長,你接著說。”

張爾推門進來的目的太明顯,並非是來看監控的,而是衝著趙洹來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懷疑,也許並非一定是衝著趙洹來的,更多是直接衝著我和小默來的,隻不過當時我們已然離開了那裏,恰好碰到了趙洹。

“他是一具百年幹屍,你們不知道嗎?”趙洹激動的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