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每天除了地裏的活,就是四處嘮嗑,無事可幹了。

所以,蓋房子的人手和收葵花籽的人手形成了無縫對接。

收葵花籽這事就不是很挑人了,男人女人都能幹。

除去蓋房子的那批男人,剩下的便是村裏一些得閑的婦人們。

遲子魚放心地把店裏的事交給了長生,自己則回了家裏負責葵花地的事。

天氣漸漸轉涼,太陽也沒盛夏時那樣毒辣。

不過遲子魚仍是不定點地在葵花地裏設臨時的草棚,草棚裏提供用長木板拚成的簡易凳子,提供茶水。

大家上工的時間都是固定的,一共四個時辰。

工錢固定,每個人每天給七十文錢。

從砍葵花籽到敲葵花籽,這些活算不上太重的體力活,除了有些曬,其他都還好。

於是,來幹活的不僅有大人,還有不少小孩。

反正小孩子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來幫著家裏賺些錢,補貼家用。

二十畝的田地都距離地很近,做工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各自彎腰砍著手上的向日葵,時不時說笑兩聲。

如今大片橙黃的向日葵海洋中,微風輕拂,人聲嘈雜,十分有生機。

砍下來的花盤得放在土裏曬。

一般帶了小孩來的婦人,都是兩個或者三個人合作,婦人負責砍,小孩負責放。

小孩子玩心重,總是忍不住停下來玩耍,婦人便要嗬責幾句。

棲瑤也讓王氏帶過來了。

王氏想著這邊地裏有錢賺,便把家裏能幹活的都叫來了,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除了陳香坐月子。

家裏的兩個小孩,都丟到陳香那裏帶去了。

陳香一個人帶三個娃。

陳香的娘彭氏總算是在棲家待夠了。

其實彭氏是很不放心陳香一個人在家的,隻是王氏那些人給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的差,讓彭氏心裏很不自在。

彭氏臉皮薄,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占人便宜的人。

這下在棲家白吃白喝這麼久,她自己也有些過意不去,所以給陳香撐了一些日子的場麵後就打道回府了。

彭氏自覺離開,王氏就樂嗬了。

她忍辱負重這麼些日子,不就是巴望著彭氏趕緊走人。

她早就看彭氏不順眼了,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彭氏的到來,到底給王氏敲了警鍾。

王氏對陳香的態度沒剛生孩子那幾天惡劣了,就是說話的口氣還有點怪怪的,明裏暗裏地指責彭氏為人不厚道。

陳香也算嚐到了些甜頭,對於這些小小的指責,也就沒這麼計較了。

“瑤瑤!讓你幹活你幹嘛去了!你要挨打嗎!”

棲瑤幹活實在累著了,便偷了個小懶,結果讓王氏逮了個正著。

被王氏這麼吼了一嗓子,棲瑤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地蹲下來擺放向日葵去了。

“死丫頭,你今天要是幹不完這些活,你中午就別想吃飯了!”王氏道。

“阿婆,我再也不敢了。”棲瑤咬咬唇道。

“這瑤瑤也真是的,拿了你四叔的錢還想不幹活,天底下哪有這麼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