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葉蓁將身後的包袱扔在了床上,吩咐小二給她準備好了洗澡水,她要洗去身上的鉛華。
至於許景衡他們怎麼樣,葉蓁一點都不關心。
原本她是打算女扮男裝,隻是無奈凝脂不能出現在清水鎮,她也隻有這樣才能引起暗處那個人的警覺。
“救我……”
氣息奄奄的女人,匍匐在鄉間的路上,周圍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煙,卻冷不丁的出現一個受傷的女人。
許景衡本能的望著麵前的女人,模樣周正,唇紅齒白,吹彈可破的肌膚,確實楚楚可憐。
可是,竟然會出現在荒郊野外,怎麼不讓他懷疑。
“等等。”
葉蓁一心認定了許景衡就是一個冷漠的男人,他的任何一個舉動,她都看著厭煩。
如今許景衡竟然阻止自己搭救麵前的受傷的女人,這怎麼不讓他對這個男人大失所望,越是阻止越是上前。
許景衡也自知根本就不能攔住這個女人,索性也就認可了。
“你怎麼了?”
葉蓁上前,攙扶著麵前的女人,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身上的傷,各個都是觸目驚心的,讓她看著憐惜這個女人。
“我被人,被人……”
說完女人便暈厥了過去,無奈之下,葉蓁便一意孤行的將女人帶到了車上。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見死不救,內心的不忍,讓她不管對方是誰。
一路上,馬車上的爭吵絲毫沒有停止過,葉蓁認定了許景衡冷漠無情,而許景衡則是認為葉蓁不應該救一個不明不白的人,不顧他人的安危。
“我不管,她我是救定了。”
葉蓁手擋著許景衡的手臂,她絕對不允許許景衡動手。這是對她莫大的侮辱。
“愚不可及。”
冷漠的男人,此刻也被葉蓁的執著激怒,荒郊野外的陌生人,此刻葉蓁都毫不忌憚,救人危難,難道她不知道該有防人之心嗎?
“我愚不可及?”
葉蓁冷哼著,憤憤的怒目而視著,許景衡自以為是的模樣,讓她早就忍無可忍了。
如今又冷不丁的給自己冠上愚蠢,讓葉蓁忍無可忍。
她堂堂醫學院畢業的博士生,醫院裏的專家顧問,憑什麼讓許景衡這樣奚落。
氣急敗壞的葉蓁,眉頭緊鎖,一副想要將人吞噬的模樣,虎視眈眈的說道,“我是愚不可及,愚蠢的跟一個無情冷漠的人在一起,見死不救算是什麼正人君子?”
“哦,對,你哪裏會是什麼正人君子,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葉蓁氣急敗壞的叫囂著,哪怕這些言論,並不能對許景衡造成什麼影響,不過此刻對於葉蓁來說,她估摸著把自己畢生的醃臢之詞,全部用到許景衡的身上了。
“我不是正人君子?”
許景衡憤然的望著麵前胡攪蠻纏的葉蓁,竟冷不丁的說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他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難道說葉蓁也不知道?
“我堂堂許冕公的三公子,聞風閣的閣主,你竟然如此數落謾罵,你這個女人真是無可救藥。”
“且不說她是一個受傷的女人,就算是你,我許景衡也如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
“再則說了,你以為她是誰,萬一是什麼歹念的人,殃及了我們,你可是擔待的起?”
許景衡憤然的教訓著麵前的女人,馬車外的隨從,也都是麵麵相覷。
自從許景衡娶了葉蓁之後,日子倒是過得熱鬧了許多,每每的被人葉蓁氣的吹胡子瞪眼,也是常有的事情,私心倒隻是覺得他們是打情罵俏,也都不去理會。
“你?”
葉蓁恨恨的說著,數落著麵前的許景衡,過往的記憶,讓葉蓁憤懣,這個矢口否認的男人,也怨她沒有記錄的工具,讓他看看他醃臢的嘴臉。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
許景衡冷峻的臉上,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心滿意足的許景衡淡然的瞥了眼葉蓁。
“蓁蓁。”
許景衡的言語越發的柔和了許多,輕聲的說道,“我並不是不讓你救人,不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是誰,幹什麼的,你我都是一無所知的。”
葉蓁呶了呶嘴,不去理會那個不停挑釁自己的男人。
誠然許景衡說的有道理,不過在葉蓁的心裏,許景衡有施虐的心,可是她卻是沒有受虐的癮。加上他又是如此的態度,讓葉蓁更加篤信自己的看法,這個許景衡確實是一個冷血動物。
“冷血。”
葉蓁氣呼呼的背過身去,憐惜的望著麵前的女人,身上的痕跡觸目驚心,臉上那抹傷痕足以讓她抱憾終身了。
“你……”
葉蓁的輕聲囁嚅的聲音,讓許景衡不經意間的聽到,這個討嫌的丫頭,總是在觸碰著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