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蕭雲素以為自己離開了,並不會引起王恭他們的起疑,畢竟一個孩子,不可能有太大的本事。
後來才知道,當年管家用自己的女兒,換取了自己苟延殘喘的機會,這是蕭雲素最痛苦的事情,我不殺伯仁,伯仁因自己而死。
安靜的燕嶺深處,許景衡黯然的坐在那裏,蕭雲素經曆了太多的痛苦經曆,讓她經曆了過多的痛苦。
“我好恨……”
緊攥著雙手的蕭雲素,從祝玄衍口中聽到自己的仇人隻是為了一己私利嫁禍給蕭道勤,讓自己的父親蒙受不白之冤,讓自己的家族受到牽連。
蕭道勤走了,燕嶺成了一座死城,這個地方因為蕭道勤而生,也因為蕭家的滅亡,而消失。
“雲素。”
葉蓁囁嚅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安撫蕭雲素。
“我要殺了他。”
仇恨讓人迷失了方向,仇恨讓蕭雲素變得瘋狂,她不願意放過那個卑鄙無恥的人,她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雲素……”
話音未落,蕭雲素獨自一人跑了出去。
“薛宥。”
許景衡示意薛宥照看蕭雲素的安危,畢竟這裏有太多詭異的事情,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燕嶺腹地隻剩下許景衡他們三人。
“相公怎麼會找到他的?”
葉蓁本就覺得奇怪,蕭雲素處心積慮,想要找王恭報仇,怎麼會經曆這麼多的坎坷。
“不會是相公也流連忘返煙花巷,這才……”
葉蓁略顯的心疼,若然不是許景衡不經意間的邂逅,想必蕭雲素正過著非人的生活。
卻說,葉蓁平日裏坐在沙發深處,手拿遙控器,看類似新聞的時候,那些個搖曳生姿的女人,讓葉蓁心生厭棄,私心認定,他們無非就是一個好逸惡勞享受生活的女人罷了。
現在看來,蕭雲素迫於無奈的生活,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般模樣。
“據說,她獨自一人跑了出來,被人販子先後拐賣到多個地方。”
“這丫頭別看年紀小,心裏的仇恨並沒有遺忘,做童養媳也好,還是被賣了做丫鬟,她總是想方設法的往外跑,這自然少不了挨打。”
許景衡的眼眸裏迸發出些許的憐惜,這個跟隨自己良久的女人,他親證了太多的辛酸。
“後來,她跑到京城,準備告禦狀,為自己的父親平反,豈料被大理仕卿蹂躪毒打了一頓,那時候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
許景衡感喟著蕭雲素的坎坷經曆,“也是那個時候,她被賣進了青樓,備受蹂躪。”
“哦。”
葉蓁輕聲的附和著。
曾經過往,大學前的經曆,她曾見過兩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公然的脫下了衣服,似乎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也曾見過,她們嘴裏些許的辛酸,還有眼眸滲出的淚水。
當初的自己,隻當是她們自願的行為,沒有人強迫他們做皮肉的生意,實際上她們才該算是失足的少女。
今天,聽聞許景衡如此的訴說蕭雲素的經曆,內心些許的悵然,讓她心疼這個可憐的女人,為世俗的眼光,變得沒有自己的尊嚴。
“哎,可憐的女人,誰不知道青樓是女人的地獄。”
許景衡嘖嘖歎息著,不經意間的出巡,碰見了那個匍匐在地上的女人,衣衫不整的坐在那裏,眼眸裏充滿了敵視。
鴇母和龜公摩拳擦掌的靠近蕭雲素,而她竟然沒有絲毫的退縮。
也就是那雙眼睛,讓許景衡決定了幫她,從此成了蕭雲素的座上賓,保護著這個可憐有故事的女人。
“也是。”
祝玄衍默然的說道,“你知道禮部尚書高睿高大人,是怎麼回事嗎?”
“該不會是他跟著蕭大人私交甚好,所以殃及了吧。”
許景衡畢竟是聞風閣的閣主,對天下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清楚。
“不能吧。”
葉蓁納罕的望著麵前二人,王恭不過是一個閹人,雖然是一人一下萬人之上,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讓跟蕭家有關係的人受到威脅。
“什麼叫不能吧。”
祝玄衍輕咳嗽了一聲,悠悠的說道,“高大人跟蕭大人本就關係不錯,在這個朝堂上的人無人不知。”
“據說當年,跟蕭大人有關係的人,曾經被私下調查過。”
祝玄衍說到這,便沉默了。
雖說是刑不上大夫,不過朝堂的事情,本也就是不好說的。
蕭道勤被人誣陷了私造兵器,通番賣國,這偌大的罪名,一旦被牽扯進去,也都是株連九族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