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奶狗是哈士奇(17)(1 / 3)

——你的妻子在哪兒?

當他們這麼問起的時候, 丈夫已在背後舉起了染血的鐮刀。

“你看,”城主說這話的時候, 臉上的幸災樂禍藏得並不好,“你以為你了解他,可以信任他, 想和他結婚,可他——”城主舉起手中的一封信, “甚至根本就不是最初和你通信的那個人。”

“還能有什麼解釋?他就是衝著你的財產來的,相信我, 孩子。”城主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你遠不知道這樣一筆龐大的財產會讓多少人鋌而走險。隱瞞自己的身份, 欺騙你的婚姻, 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您問我有什麼解釋。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格萊尼斯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十分專注地看著林中。

“哦?”

格萊尼斯這才轉身看他, 窗外的光線讓他的身影變得模糊而不能肉眼直視。城主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筆直地站在月光之中,仿佛神話詩篇中意外下凡的植物神阿多尼斯。這讓他平白生起幾分不甘與嫉恨。

沒有什麼比在意識到時光飛逝, 深知自己的衰老與死亡將至, 卻必須目睹麵前的野草種子生長到了一生中最好最長的時節時, 產生的不平衡更令人憤恨。

“他的確不是當初和我寫信的那個人。”格萊尼斯昂高下巴, 被昂貴服裝包裹的修長軀體與過去纖瘦的少年體態已完全不同,“難道我,”格萊尼斯挑挑眉, “在一個滿臉胡須的麵包壯漢,和我如今的夫人麵前,會老老實實地選擇前者?您知道我的挑剔。”

“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對?”

格萊尼斯聳聳肩,“他是我的夫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秘密?”

城主深吸一口氣,把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信扔到一邊,努力勸服自己他需要的隻是拖延時間。

“他呢?”城主仿若無事地笑問道,“你的夫人呢?婚禮馬上要開始了,大家都在等著你。”

“嗯。”格萊尼斯並未回答,隻是理了理袖口,向他這邊走來,“我不想讓他待客。至少今天來的客人?我一個也不願讓他瞧見。”

“我知道這一次來的客人裏,既沒有無辜者,也沒有老弱婦幼,”他的語氣顯得很輕鬆,仿佛還帶著一絲笑意,“與其說是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不如說全都是狩獵獸人的同盟。”

城主的表情僵硬了幾秒,半晌才尷尬地笑出來,“怎麼這麼說?”

“這解決了很多麻煩。”格萊尼斯聳聳肩,“不管有多少人做了這個決定,我都該感謝他們。”

城主皺眉,顯出幾分聲厲內荏,“你常年待在莊園裏,或許還不知道吧?如今大家都懷疑你——”

“是獸人?”格萊尼斯挑眉。

城主噎了一下,“……你做的事情本身也不讓人省心。”他擺起長輩的架子,“眾人皆知獸人的後代一定是獸人。隻要你隨便找個女人生個孩子證明一下不就行了?實證才是打消疑惑的最佳手段嘛。”城主說起這個就很是不滿,“一開始我為你找的那個女人,論家室和血脈哪樣不好了?”

“好啊,”格萊尼斯無所謂地說道,“挺好的。”

“就算全城的貴族們都想在她分娩的時候守在她裙下掌握‘第一手實證’,隻要您命令,便半點不會反抗……豈不是最好的木偶?”他們之間的矛盾從一開始就不僅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連串的爭鋒之下,埋藏的是更大的利益網絡。

城主被他諷刺得臉紅一陣白一陣。“這樣傲慢、叛逆又能有什麼好處呢?”他目光陰森,語帶威脅。

“沒什麼好處。”格萊尼斯今天仿佛就是要句句和他對著幹,“全憑我喜歡。”

“走吧,大人。”他做一個“請”的姿勢,而笑容裏三分諷刺四分決然,“讓我自己數數,到底有多少位熱情的大人想參加我的婚禮?”不知是否是光線的緣故,格萊尼斯被半遮掩在額發下的雙眼,竟顯出了幾分野獸般冷漠的模樣。

傲慢仿佛寫進了他的血液之中,哪怕這本就是城主一開始就想要造成的效果,卻也總是被氣得仰倒:憑什麼?他甚至想。憑什麼一個被父母拋棄的私生子會矜驕得比正經貴族出身的他更顯理所當然?

如果肖源在場,說不定就能為城主解惑了:

還能怎麼的?在一切都看臉的時代,你還能和我家老爺天生的神級美顏競爭一下怎麼的?

但可惜的是,肖源此刻並不能出現在這裏 。

肖源還以為自己正在做夢。而如果這的確是現實,那麼,他現在就有充分的理由去找自己的丈夫好好算筆賬。但這還都是次要。肖源從草的狀態變回來,麵色難看得就像被人迎麵砸了個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