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確做完了所有需要小心謹慎的事項，但導致這個結局的，卻恰恰是他們引以為傲的研究結論之一：
量子獸身上不可攜帶任何追蹤儀器。
這句話就和量子獸不會撒謊一樣深入人心。
然而，被所有的AI與人類都當做量子獸的小草精，卻並不包含在此之列。
肖源坐在控製室的一張椅子上，剛變回人型不久的身體上隻隨便披了一件研究人員用的白袍。他正在翻看一些研究的手術錄像，與這個組織一直以來，對各種身份的人進行交換、賄賂的記錄。在很多時候“罄竹難書”都能算得上誇張，但在這個組織做過的事情麵前，他隻覺得這個詞還遠遠不夠。
“怎麼樣？”格萊尼斯問他。
肖源緊緊地抿住了唇，壓抑住不適想吐的感覺，“……如果能用我們兩個人的犧牲，解決掉這整個星球的話，我覺得是再劃算不過的事情了。”
格萊尼斯低低地笑了一聲，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他，“隻是可惜我不能再回到過去的身份了。”
“算了吧。”肖源轉頭親了親他的鼻子，“你明顯就不是真的可惜。”
“那你呢？”
“我也不。我知道去做那樣一個人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個期盼僅僅是因為係統要求的任務作祟。
“至少我們可以做些對世界都好的事情、一些說起來特別偉大的事情。”肖源挪了挪，讓格萊尼斯也坐下來，而自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們緊緊相擁，“也許很多人一生裏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格萊尼斯與他側臉緊密相貼，“我希望你知道，我從不希望你的生命早早逝去。”
肖源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本身，並不畏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得上期待。”格萊尼斯看著他說道，“但我想，沒有一個人會願意自己愛的人過早地離開。”
“那才是自私的做法。”肖源垂眸道，“留下來的人會擁有多大的創傷……離開的人再也不會知道了。”
格萊尼斯笑了笑，“那麼，還好。我選擇了帶上你。”
“正確。不然我可能讓生你的氣生一輩子了。”肖源搓了搓他的頭發，笑道，“希望你下一次也能這樣做。”
“下一次？”
肖源隻笑不解釋，“其實我想，經過這幾次後，我也開始變得對死亡從容起來。”
“對那位死神大人也同樣。”
在格萊尼斯不解的眼神裏，他笑著繼續，“每一次都措手不及的感覺太難受了。既然我沒有能力躲避最後的結局，但或許我可以自己選擇到底怎樣結束。”
“不過，這一次，按之前的情況，他也快到了吧。”肖源環視了一周，“真希望在自毀的時候他剛好過來。就算是不死的死神，大概對爆炸也不能完全免疫吧。不讓他吃點苦頭，我可不會甘心。”
從自毀程序開始以來，肖源腦中的係統就在一直發出警報：“警告！您的支線任務尚未完成！警告！如未完成支線任務，您將會在下一個世界遭受懲罰！”
到了現在時，更是發出了吵雜的嗡鳴聲。
肖源沒有理會那些刺耳的聲音，隻閉了閉眼道：“我每一次都想與你走完一生，格萊尼斯。但我的能力卻不足以讓我做到。不管我再怎麼做，我也隻能陪你走到最後。”
格萊尼斯迷惑不解，“你在說什麼？”
肖源捧著他的臉，額頭相抵，低聲道：“你說的很對。”
“沒有一個人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太過可惜地在人生剛開始的地方就止步不前。沒有人能忍受這種無能為力的疼痛。除非他實在迫不得已。”
自毀程序已經進入了倒計時。而正如肖源的猜測，那位披著格萊尼斯外殼的死神如期而至。他突兀地出現在防守嚴實的控製室中央，卻還未讓格萊尼斯本人見到自己的身影。
肖源緊緊地抱住格萊尼斯，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在這種時刻，卻還是依舊忍不住感到了對死亡的恐懼。但另一方麵，他又完全沒有顧及係統說的懲罰，也沒有在意那柄已經舉高的刀。他隻迫切地低頭與格萊尼斯接了一個吻。
“下一次，我依然會竭盡全力地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世界做大綱的時候拉開得太大了，寫著寫著才意識到快穿小世界的篇幅沒辦法搞定，因而導致了很多不足，非常抱歉……下個世界主線短了很多，大綱也寫得比較細，希望能寫出一個更成熟的故事，也非常感謝小天使們的寬容與支持，阿裏阿多！
這個世界就此完結啦~下個世界的無良海盜正在等著打劫你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