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源找到的果子似乎效果不錯。
實證就是不光是肖源自個兒被弄得像醉酒似的, 就連那條之前被他們捕捉的人魚也體現出了相當程度的迷戀。在小草精醒來後不久，他們一起研究了一下, 發現如果不是人魚狀態的話，肖源還能對這果子抵抗一二，但之於人魚來說, 就幾乎就是貓的貓薄荷、狗的蟾蜍了，
“我也不知道。”小草精摸著自己的脖子, 很有些恍惚，“反正……我就是能聞到味道。”他嘟噥了一句。
還真是貓薄荷了。
肖源對這個的抵抗力還算得上不錯。從第一次毫無預兆地被蠱惑過去後——至少他還記得拿些回來, 在格萊尼斯的要求下，肖源在人魚狀態下對此的抵抗性越來越強, 也不會一進海裏就癡笑著遊過去了, 基本隻會恍惚一會兒。
而對畸形人魚來說，或許是出於本身咒語施展就不成功的緣故，不管多少次他們把果子放在人魚附近, 後者都有如第一次接觸那般，瘋狂地遊動過來，就連攻擊性都降低了不少。
“適用範圍：十公裏。”格萊尼斯在一塊木板上記下, 依然展示的是那些巫術的玩意兒, 隻要他念出聲, 石塊就自動在木板上鐫刻字跡。
“對施咒成功的人魚, 反複使用後將減弱功效。”小草精就坐在那塊移動的石塊頂上，抓著石塊兩邊，看看底下的字, 又看看格萊尼斯，忙得不亦樂乎。
“生長範圍——”格萊尼斯看了肖源一眼。
小草精忙舉手，“我就隻在那一塊海域裏見過。長在石頭上，數量可少了。”
格萊尼斯表情不大好看，“石頭上？”小草精點點頭。
格萊尼斯閉了閉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麵色頗為凝重地道：“……這片海域，沒有石頭。”
小草精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格萊尼斯的聲音更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了，“……我過去，在一些石頭魚身上，種過花。”
nili小仙男，哪怕淪落迷霧海域，被海中大佬關得死死的，也得給荒蕪的海底環境增添一點美，與仙。
小草精：“……”可以的，一般人都騷不過。
他輕咳了一聲，“那難怪隻有這片海域才有了。”
格萊尼斯認同地點頭，又顯出幾分傲慢來，“我養的，哪怕是石頭魚也不能便宜了別人。”敢情還是用魔法圈養的私人“花園”。
小草精：“……”
“現在的問題就隻剩下了，”格萊尼斯看著木板，沉思了片刻，“確定其他的失敗品是否有被迷惑的共性。”
他望了眼肖源，小草精配合地點點頭，拳頭雖小，口氣倒大，“圈養的第一步，當然是先捕捉嘛。”
——
說圈養其實也不準確，或者說相差甚遠。肖源在脖子上掛了一串果子，藏在一片珊瑚後頭，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斑斕繁盛的海底世界。《人魚受害者撫慰中心》這種“心理交流會所”可能還更合適一點。
這裏當然不可能是迷霧海域，但也相隔不遠。他們倆之前做過總結，發現了這些人魚的確有某種能準確探知到他們所在地的能力。但到底是針對格萊尼斯的，還是因為與肖源同種族之間的共鳴，他們還不大確定。索性這回就雙管齊下，肖源在海中作誘餌，格萊尼斯在不遠的島嶼上時刻準備把可能到來的人魚群趕進自己的地盤，不管結果究竟出在誰身上，以格萊尼斯的能力，也無需畏懼。
隻是……等待實在太麻煩了。肖源百無聊賴地倚靠在珊瑚上，任由一群色彩斑斕的小魚在他身周遊來遊去，胸前的玻璃罐把他照得就像個海底的小太陽，特別吸晴。肖源覺得，如果這個守株待兔的方法再持續幾個小時，或許等來的就不隻是人魚了，還有其他各種大型魚類的，B級電影《深海狂鯊》上映指日可待。
但格萊尼斯似乎滿有信心，非但認為這一次人魚群一定會出現不說，還覺得那個人魚的頭目與女巫這一次並不會出現。肖源撇頭看著不遠處一隻藏在海草群中孵化孩子的海馬，心裏倒有幾分“看看你這flag喊得響不響量”的賭氣意思。
如果自己贏了，他就、他就……悄咪咪地在心裏誇一句自己。肖源非常不爭氣地想。如果輸了呢，肖源卡了殼，盯著海馬的眼神越來越凝重，弄得那隻原本閉眼一動不動的海馬爸爸似乎也有點動搖起來。
雖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來，但其實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立馬跳出來的第一念頭就是，要好好和格萊尼斯提一提自己的待遇。就他倆現在這……不知如何描述的交情，怎麼還能是小奴隸和剝削階級的冷漠關係呢。肖源氣哼哼地想。至於如果不是冷漠的關係，又要建立什麼樣的PY關係，這種問題他還完全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