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惡龍愛上我(8)(1 / 3)

那人所說的教堂離他們所在的街道不遠。肖源帶著肩上的“壁虎”趕到的時候, 這個小小的教堂裏頭正一個人也沒有。

肖源推了推一側柵欄上的小木門,卻是開著的。一路走過去, 教堂的大門敞開,高大的十字架懸掛於最裏頭的牆壁上。這個教堂小而不起眼,裝潢也遠沒有那些有名的教堂那般宏偉與壯觀, 畫著名家大作,建築的風格幾乎成為一個時代的象征。這裏顯得過於樸素了。

肖源與龍走過了一排排的長椅, 最終來到受難的基督雕塑之下。他抬頭仰望。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離此處如此近的地方,一瞬間, 就仿佛神就在頭頂。可閉上雙眼,再睜開, 他依然沒有看見神的身影。與惡魔做過交易的龍就蜷縮在他的肩上, 與惡魔別無二致的係統依然在他腦中提醒著冷漠的交易。在格萊尼斯咬住他的衣服,往一個方向扯的時候,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後, 才往懺悔室的方向走去。

或許,他也好、格萊尼斯也好,都是注定與神明無緣的人。他們與死亡相伴, 時刻受到惡魔的威脅。或許也正因如此, 在這個世界上, 也隻有肖源能真正讓格萊尼斯敞開心房, 一次又一次地信任於他、愛上他。最終的結局,到底是再一次兩人的一同死去,還是在微乎其微的可能裏, 他真的挽救了格萊尼斯,挽救了自己與師兄師姐的性命,他想,隻要能陪伴在格萊尼斯身邊,他都能平靜接受了。

肖源歎完這口氣,就把這一切的思緒扔到了腦後,重新振作精神,目光堅定地麵對接下來的挑戰。

他來到了懺悔室裏,在格萊尼斯無聲的提醒下,終於發現了坐在那扇被花紋遮擋住的窗戶後頭的神父。這和他們原本計劃的要與這人見麵的場地並不一樣,他索性將計就計,坐在了窗戶前頭,遲疑了會兒,說道,“我懺悔,神父。”

“為了什麼?”

這個在小組長的口中直接發布命令,應該對龍的真相有一定知情的男人,聲音聽起來還很年輕。

肖源看著窗戶,盡管看不到對麵坐著的那個神父的麵容,卻依然凝視著,“我懺悔……自己的無能。”他說道。

“這是一件常見而理應被原諒的事情。人類,普通的人類,總是孱弱的。你可以信賴神,愛戴神,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他全知全能的視野之下。可你不能強行要求自己像神一般。”

“平常的無能或許能讓人輕易處之。但對於來說,有幾個我在乎的人的性命,與我是否能做到一件事息息相關。而我沒有能力,當我做不到的時候,不光是我自己,我在乎的人、關心的人、深愛的人,都會因為我的無能死去。”

他原本並不打算在這裏說出真正的想法。但想了想,他原本也不擅長撒謊。與其臨時想一些一戳就破的謊言,還不如像現在這樣,隻是隱去關鍵的部分。再加上,或許是一個人背負這個秘密與壓力的時間太長了。肖源偶爾有時候,也會覺得疲倦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而懺悔室陰暗、狹小,以及與神父並不真正見麵的設置讓他的心理不由鬆懈了一些。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在這裏,說出了已經藏在心裏好幾個世界的事情。他倒不是真的期待能得到什麼有效的幫助,隻是想要說出來發泄一下罷了。

他疲倦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按在額上。他肩膀上的龍湊過來用吻部輕碰了碰他的側臉,像是想要安慰他。

“也就是說,對於你來說,有一份必須擁有力量的必要與欲|望。”神父說。

“是。”

“我知道你。”神父顯得溫柔而低沉的聲音在懺悔室裏響起來,“每一個在絕望邊緣掙紮的人,甚至不惜代價的人,我都知道。肖源……你是叫這個名字嗎?你在這片街區,是個新麵孔。”

“是嗎?”肖源沒有說什麼,但心裏他知道,神父才沒有他說那樣仿佛無所不知。他定是知道肖源就是屠龍協會裏的一員,才會這樣說。隻不過,肖源本來在協會裏隻是一個最底層的人員,像他這樣的人總是來來往往,沒有一個定數,也更不會在協會的上層人員那裏留下姓名。但神父卻能準確地說出他的名字,這就說明了,他對協會人員名單的掌控比他們預料的更加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