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春雨不以為意:“我看她不是不想找,是壓根找不到吧。”

“周姐,你不會沒有聽說過吧?”倪春雨的語氣裏全是浮誇的驚詫,“澄心姐好像命挺硬的呢,以前還克死過人呢,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說是她以前的男朋友呢。”

“本來大好的前程,結果就是跟著澄心姐出了趟差,人就沒了。”

“啊呀,既然周姐說不要封建迷信,如果不是被澄心姐克死的,那又是怎麼死的呢?畢竟那時候隻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呀。”

“你們都不知道麼?呀,是不是我太多話了

?要是被澄心姐聽到可就不好了。”

“你會保密吧。”

……

兩人說著話進去,迎麵撞上了出來的李澄心。

倪春雨那張慌張又得意的臉深深印在李澄心的腦海裏。

在那之前,李澄心絲毫沒有將倪春雨放在心上。

但在那一刻,她忽然就覺得,倪春雨這個人還真是讓人討厭。

這樣的人為什麼要—直出現在她的麵前呢?

酒精帶來的作用越來越明顯,李澄心難以克製自己內心出現的負麵想法。

但行為上的克製已經成為本能,她隻是冷冷地瞪了倪春雨一眼,隨機繞開對麵的兩人離開,連另一個同事尷尬地叫她,也沒有再扭頭回應。

也許是醉意足夠明顯,再回到餐桌上之後,周圍的同事隻湊過來關心了李澄心兩句,她說沒事,其他人便沒有再過多追問。

他們商量著接下去是去唱歌,還是去按摩,或者找個空房間打牌。

也有人說吃飽了想去台球室運動一下。

最後兵分幾路。

李澄心不記得自己去了哪裏,從常理推斷,應該是想要找地方去休息的。

服務生給她指了個空房間,與她關係親近的同事送她到門口。

之後大段的記憶都是黑暗的空白。

她隻記得似乎—扭頭,又看到了倪春雨帶著惡意的笑容。

“哇,澄心姐的表情好嚇人哦。”她浮誇地驚慌著,“不會也想殺了我泄憤吧。”

“就像以前那樣。”她湊過來挑釁地笑。

得意洋洋的模樣像是拿捏住了李澄心的把柄,便恨不得宣揚到全世界都知道。

李澄心冷眼看著她。

看到她慢慢靠近,意識卻也隨之變得模糊起來。

也可能是不願回想起來。

那之後便是冗長的夢境。

李澄心看到自己站在空曠的房間裏。

似乎是某件會議室之中,長桌兩邊卻空蕩蕩的,會議室的大門緊閉著。

—個看不清臉的人站在不遠處,隻依稀能分辨出來是個男人。

男人焦急地朝她擺手,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李澄心什麼都聽不清。

無意間一低頭,隻有滿心的驚駭。

她手裏握著刀,刀尖對準了男人的心口。

隻要男人再近兩步,那刀便會撞進他的心髒。

李澄心慌張地想要甩開手裏的刀,卻發現身體不受控製。

再抬頭去看時,她看到滿地的血跡,牆壁上都有鮮血流淌。

男人臉上有血滑落下來,在下巴處聚集,最後滴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