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謝謝公主誇獎,在我看來公主才是巾幗不讓須眉,我甘拜下風,所以......所以現在能給我解藥了嗎?”
藍起並不驚訝,她柔媚一笑,衝著頊姸衣眨了眨眼,笑道:“你都這樣虛弱了,還能如此警覺,真是讓人佩服。”
頊姸衣道:“正如公主方才所說,我隻是傷到了皮肉而已,正常上了金瘡藥應該就會立刻止血止痛,何況還是公主的禦用良藥,而且,公主可能有所不知,我渾身酥軟無力隻是因為前日喝了幾杯烈酒所致,但為何用了公主所給的藥以後,我會動彈不得,四肢僵硬不能動。”
藍起笑了笑,道:“嘻嘻嘻,果然聰明,比剛才那群白癡可是強多了。”
頊姸衣聲音有些沙啞,感覺已經開始蔓延到腳踝上麵,她開始動彈不了,卻依舊淡然笑道:“我與公主無冤無仇,這又是為哪般?”
藍起道:“我並沒有惡意,而且頊姑娘也為我厥越發現了叛徒,這本來是大功一件,隻不過……”她俯身向下緊緊貼近頊姸衣,笑的嫵媚妖嬈,“雖然我父罕並不知道自己被有心人陷害,想借此挑撥我們與北溟的關係,但是我卻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部落,或者是身邊的哪個人,我一直不確定,那家夥狡猾的很,竟然騙過所有人,要不是剛剛瞥見你的傷口,我還不能確定,你既然發現了他的秘密,他又失手,以我對他的了解,我想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頊姸衣無奈地笑了笑,道:“那麼公主是打算讓我做誘餌,為你們引君入甕,斬草除根?”
藍起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頊姸衣道:“那公主又何必讓我渾身動彈不得,我不會武功,如此這般真是沒有必要。”
“你很聰明,你也懂的隨機應變,而且……那個北溟太子好像對你不錯。”
頊姸衣愣了愣,剛想要說話,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藥力已經蔓延全身,她知道,這是“無力散”,是西域一種藥力極強的定身散,藥本身無毒無色,卻破壞力極強,因為服用這種藥的人,會在很快的時間內渾身僵硬,無法動彈,那種感覺非常難受,但是會在大概三個時辰以後恢複知覺,這種藥很少出現,大部分都是一些富家子弟或者達官貴族的人用來做一些齷齪之事,比如對一些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反抗到底的良家女子,來滿足他們私欲。
藍起見藥力已徹底發揮了作用,道:“你放心,剛剛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安排了人,我會暗中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她俯身將整張臉貼近頊姸衣,她突然神情冷肅,認真的說道:“方才那些人欺負你,你說你不屑反擊,但是我卻與你有所不同,我隻知道,當對方得寸進尺地一直進犯,我必須讓他們知道,惹我的後果……那個阿利塔,他天生狡猾,尤其巧言善辯,利用花言巧語迷惑了我父罕,讓他對他信任有加,而且他居然還有本事讓大部分部落首領聽命於他,再這樣下去,整個厥越恐怕也會成為他的,哼,在厥越我奈何不了他,但是天神保佑,如今在北溟,他終於於在外人麵前露出了馬腳,所以,我不能錯失這個機會。”
此時的頊姸衣心裏卻是想哭,她唯一能動的就是一雙眼睛,她無奈的眨了眨眼,自認倒黴,這幾日大概對她真是流年不利吧。
不過唯一慶幸的便是及時通知了太子,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如果一切都能處理好,那麼也能及時挽救這場天.災.人.禍,那麼也便是值得的吧。
藍起將錦被輕輕地蓋在頊姸衣的身上,臉上竟露出一絲悵然。
她抬頭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那個太子看你的眼神真讓我羨慕你,好像還不止是他呢,曾經也有那樣一個人,會這樣看著我,會帶我騎最快的馬,會為我彈箜篌給我唱我最喜歡聽的歌,還說過總有一天會為我摘下天山上最聖潔的雪蓮花……”
藍起轉過身去,看到頊姸衣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目光如炬,隱約含著些許的輕柔和無言的了然和心疼。
她聳了聳肩,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很抱歉,讓你受了這場委屈,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你在守護你想要的,我也在守護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