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遠東民族解放運動的推手,羅蘭無法簡單評價上述兩種觀念孰優孰劣。“民族主義”固然有其狹隘的一麵,卻能夠凝聚民心,形成一股為國家富強、民族崛起而上下一心團結奮鬥的精神動力,有利於改變遠東當前貧窮落後的弱勢地位。亞珊帝國貴族與資本集團的“國際主義”觀念當然有其寬容開放的優點,但是有資格跨越國界謀取利益而不失體麵的人畢竟隻是兩億帝國民眾中的極少數,廣大中下階層在這個問題上顯然與前者存在矛盾。這一矛盾在和平時期不易覺察,而當國家處於危急關頭便會爆發出來——朝野上下不是一條心,各個利益集團貌合神離,各打各的小算盤,終將釀成巨大的後患。
由韋恩斯坦家回到親王府,羅蘭洗漱過後給父親寫了一封信,考慮到信箋被攔截的可能性,他以盡可能含蓄的筆觸講述自己在聖城這些天的見聞與觀感,施法寄了出去。
第二天就是二月五日,羅蘭起了個大早,在西格蒙特元帥的書房度過難得清閑的一天,傍晚時分換上帕拉丁娜幫他訂製的全套禮服,挽著同樣打扮的很正式的公主殿下,同乘馬車前往普愛宮,出席皇太子弗蘭克舉辦的晚宴。
羅蘭此次訪問亞珊聖城,主要目的就是會見弗蘭克。皇太子殿下的確如同人們描述的那樣年輕俊朗,活力十足。
羅蘭在覲見皇太子時悄悄開啟“命運之瞳”,結果到也不出所料,對方身上有神力保護,隻能看出是“培羅選民”兼傳奇聖職者,具體有多強卻無法偵測。
弗蘭克對待羅蘭非常熱情,主動與他擁抱,歡迎他來到聖城,並且為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與這位久仰大名的青年才俊見麵小小的抱怨了一通。羅蘭明知道對方的做派多半出於客套,卻還是禁不住受寵若驚,暗自感動。
弗蘭克親熱的摟著羅蘭的肩膀,帝國皇太子與遠東王子,兩位年輕有為、風采非凡的美男子並肩走進宴會大廳,立刻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羅蘭不動聲色地掃視大廳,發覺出席晚宴的賓客都是中青年,從舉止氣質來看,不是年輕氣盛的貴族就是恃才傲物的學者。看來正如帕拉丁娜所說,參加今晚聚會的除了他一個外來者,其餘都是“改革俱樂部”的成員。
圍繞在弗蘭克身邊的“改革派”人士不下百人,其中最受他倚重的有三位,分別是商界代表小艾伯頓·韋恩斯坦,軍界代表帕拉丁娜·西格蒙妮·漢森伯格,還有學術界與金融界的代表約翰·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