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不想說,也不去看跪在地上的白思翰,衝林夕顏道:“顏兒,陪你外祖母回屋。”

她現在就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白思翰對她的衝擊太大,她還沒做好準備麵對這個曾經要殺自己的兒子,三十多年了,一點不想,那是騙人的。

林夕顏也覺得這個夜晚對古莧來說很受刺、激,一個前夫夠受的了,兒子又來了,她需要冷靜。

但是,她想把事情弄明白,她也搞不懂自己的舅舅為何要殺他的母親?她感覺鳳冥已經知道了,但是還來不及得到答案,就出來勸架了。

人間最大的悲劇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兒子向自己伸出利刃。

“前輩,能給在下解惑嗎?”白鶴泰鍥而不舍,身體一動又跪在古莧的麵前,他的命是她給的,這個頭還給她。

古莧的指甲刺進了自己的手心,白鶴泰喝道:“思翰,這裏沒有你的事情,給我回去。”

白思翰卻十分的固執,“父親,兒子問過您很多次,您就是不說,兒子想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讓自己的母親這樣對我。”

一個母親讓古莧心頭各種滋味兒都有,想起自己這悲哀的一生,她狂笑起來。

白鶴泰也是心頭翻滾著巨浪,想開口,卻聽到古莧冷聲道:“白族長,你都八歲了,你做了什麼不知道嗎?還問你的父親,你倆這個雙簧演得好,好的很!怎麼想把所有的罪責都放在老身的身上,是我拋夫棄子是吧!”

人間最大的悲劇不過於明明是母子,一個叫前輩,一個叫族長。

白思翰的眸子溢出水汽,“前輩那就讓在下死個明白。”

“好,族長大人忘性大,那我就說給你聽……”

古莧的話沒說完,就被白鶴泰搶過話語,“阿莧,這件事我會給思翰說,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古莧似乎非常的惱火,“你們讓我說就說,讓我不說就不說,哪有那麼多的好事,白族長你聽好了,你父親要娶阿芸為小妾,我不同意,跟她理論,是你,我的親兒子趁著我跟阿芸爭執的時候捅了我一刀。”

“哈哈,就在這個地方。”古莧指著自己的腋下,“這裏,三十多年了,早已結痂,卻時不時痛的不能入睡,為何愈合的傷口會痛,因為是我兒子捅的,我的兒子親手要捅死她的母親,還說,你個毒婦,隻有你死,我們才會好,白族長,你的記性可真不怎麼樣?”

那一瞬間,林夕顏的淚水措不及防落了下來,之前她還有幾分的疑惑,現在知道,她說的全是真的,她的表情騙不了人。

她無法想象,隻要是一個母親,怎麼受得了這麼錐心的打擊,更何況,那個時候,自己的夫君正在安撫並沒有受傷的小三。

如果是自己會怎麼樣?會瘋吧!會跟小三還有渣男同歸於盡,她感覺古莧還是理智的,這一刻她從來沒有過的決心要給自己的外祖母討回公道。

場上一片的死寂,隻有林夕顏壓抑的抽泣聲,白思翰似乎有點傻,半天他抬眸,聲音顫抖,“父親大人,她,她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