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了!這就派人去召回邊令誠。” 李豫欣慰地點了點頭,他慢慢走到張倚的麵前,抹下手上的一枚玉戒遞給他道:“這是朕第一次賞賜大臣,沒想到居然會是愛卿!”
張倚‘撲通’一聲跪倒,將玉戒高高舉在頭頂,泣不成聲道:“臣忠心於陛下,願為陛下萬死不辭!”
張倚走後,李豫的心變得輕快起來,此時天已近午,他看了看手邊厚厚一疊奏折,頭也不抬地對馬英俊道:“你去給皇後說一聲,本來說中午要回去用膳,但朕的事情太多,隻好取消了。”
“是!奴才這就去說。”
馬英俊慢慢退出禦書房,在轉過身的一刹那,李豫卻沒有注意到,馬英俊的眼中竟閃過一道殺機,紫辰殿是離後宮最近的一個殿,穿過殿後的一條便道,便是後宮的高牆,但馬英俊並沒有去找皇後,而是迅速寫了一密信,用一個蠟丸封了,找來自己的一個心腹宦官道:“你立刻去一趟潼關,將這個蠟丸交給相國,你要親手交給相國。”
那宦官答應,他將蠟丸收好,轉身便出宮去了,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馬英俊麵沉似水,胖嘟嘟的臉上一陣顫抖,他自言自語道:“皇上,你別怪奴才,要怪就怪你自己要重用什麼邊令誠,奴才也是沒法子,這大明宮太小,實在容不下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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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李清在這裏坐鎮指揮已經快一個月了,除留二萬軍鎮守京城外,他帶來了二十萬大軍,這就是他的全部資本,除兩萬餘安西軍外,其他全部是新募士兵,為了盡快形成戰鬥力,他索性將安西軍全部打散,以一個帶十個的方式進行強化訓練,但僅僅靠訓練是遠遠不夠,要想能打仗,關鍵還是要實戰,九月,他親率大軍突襲陝州,一舉擊潰了安守仁的五萬新募叛軍,重新奪回陝州,打通了長安和河東及山南各地的通道,他隨即留李嗣業率五萬軍守陝州,等待郭子儀大軍的南下。
就在這時,安慶緒軾父奪位的消息傳來,最佳的戰機到來了。
帥帳中,李清正趴在一張地圖上審視著眼前的局勢,河東全部和河北大部都已經落入唐軍的手中,現在李光弼正率十萬大軍駐紮在博陵,他的北麵幽州有史思明和李懷仙率五萬軍固守,而在南麵相州則有田承嗣與張忠誌的五萬軍,雙方兵力旗鼓相當,呈相持狀態,關鍵是洛陽,一但洛陽被攻破,唐軍便可從南麵夾攻相州,從而就打破了河北戰場上的僵局。
“大帥,如果不出意外,末將以為冬天前便可以平定叛亂!”大將席元慶指了指地圖上的洛陽,信心百倍地道:“關鍵是要拿下它,一旦拿下,整個中原與關中地區便連成一片,大勢已定,河北的那些叛軍隻不過是秋後之蟲,蹦達不了幾天了,我看大帥還是早點回長安吧!”
李清搖頭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現在已到最關鍵的時候,半點也不能大意。”
他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帳門前,凝視著晚霞下的河北方向,半天才略有些憂慮地道:“我其實已經並不擔心叛軍何時平定,我是擔心安祿山手下這些大將會不會帶兵投降朝廷,李懷仙、田承嗣和張忠誌等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擔心會留下大患!”
他轉過身來,又搖搖頭歎了口氣道:“若不把這件事解決好,我在長安怎麼睡得著覺!”
大帳裏的幾名將官都沉默了,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跑了過來,稟報道:“報告大帥,門口有一名宦官求見,他說他從宮裏來,有大事稟報。”
“宮裏?”李清有些詫異,會有誰在這時候來找他?
“小人叩見相國!”那名宦官進來給李清跪下磕了個頭,將一枚蠟丸呈給李清道:“小人是奉馬公公之命來見相國,不能久呆,得立刻回去。”
李清隨即捏開蠟丸,裏麵是一卷便條,取出便條攤開,隻見密密麻麻寫滿了一張紙,而且是正反兩麵,李清便仔細看了起來,便條裏的內容不多,主要是將張倚向李豫效忠一事,還有就是邊令誠即將回京述職,將和皇上商量如何對付李清的勢力。
李清輕輕冷笑了一聲,隨手將便條撕得粉碎,隨即對宦官道:“回去轉告你家馬公公,就說我已經知道,多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