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細語被推入了手術室,何溫聲一個人在醫院冰冷的走廊裏站了一晚上,等到陸祁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何溫聲站在手術門前,好像要如同整個醫院的黑暗融為一體。

他走過去拍了拍何溫聲的肩膀。

何溫聲轉過頭來,看到陸祁之後,用僵硬的雙手做出一連串的手語。

“你的意思是,江細語她流產了?”

何溫聲點了點頭,陸祁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她開口說道:“為什麼那麼不小心。”

何溫聲現在不想要討論這些事情,他現在想要知道的隻是如果換成是正常男人,如果做了這樣的事情,女人會怎麼做。

陸祁很無奈,他知道何溫聲的感受,可是他不能欺騙何溫聲。

“絕對不原諒。”

但是細語幾乎是毫無保留的原諒的何溫聲,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江細語這個傻子太愛你了吧。”

陸祁笑著說道,他不希望何溫聲再陷入到那種無法自拔的自我懷疑之中去,他剛剛從醫院回來,何氏已經經不起這麼大的風浪了。

何溫聲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根本不是,江細語根本不愛他,她隻是愧疚。又或者是她是一個道德感太強的人,她覺得自己虧欠了一個殘疾人,就要付出代價。

何溫聲是個殘疾人。

陸祁不知道要說什麼,此時此刻的何溫聲已經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痛苦之中,除了江細語,沒有任何人能將他解救。

細語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的是坐在床邊的何溫聲,何溫聲的眼底全是青黑色的陰影。

細語伸出手摸了摸何溫聲的眼底,輕聲說道:“昨天怎麼不回去休息呢,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何溫聲看著細語,用手語說:“你應該怪我的,是我的錯。”

細語笑著拉著何溫聲的手,她開口說道:“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何溫聲無法聽到江細語此時的聲音,可是他看著她的紅唇,卻能想象的出來,江細語再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肯定是無比的溫柔。

生怕有那一句話讓他不高興。

“是我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以後我會吃避孕藥的。”

何溫聲再也無法心平氣和的和江細語說上哪怕一句話,他倉皇離開,陸祁推開醫院的房門,看著坐在床上茫然無措的細語。

歎了一口氣。

“作為何溫聲的表兄,我本來不想要聽到你們說這些話,可是江細語,我真忍不住了,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你既然要和何溫聲在一起,你能不能把他當成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不是讓你時時遷就的可憐蟲。“

細語默然不語。

“對不起,我知道了。”

又是這句話,不要說何溫聲了,就算是陸祁恐怕也會被這句話給逼瘋。

他狠狠地拉著細語的領子,怒不可遏的說道:“我倒是奇怪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溫聲的事情,你是殺了他的全家,還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能讓你慚愧成這個樣子?”

細語抬頭、

“我害死了溫聲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