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聲哥哥,自然讓他聯想到在藥王穀的日子。
那時候她還是個純真無邪的少女,他是那個說要一生守護她的哥哥。
後來她成了他的妻子,他成了一個笑話!
“你有什麼臉麵再叫我哥哥?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任人踐踏的婊子!”他的一隻手臂壓在她頭頂上方,另一隻手擒住她的雙腕,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全部裸露的她。
是的,就算是這樣近的距離、就算已經望穿她清澈的眼底,她所呈現出來的痛心和絕望越是清晰,他越是覺得刺目難耐。
他終於看不下去,放開她,側過身去,不想再看她一眼。
這時門外的聲音停了。
白詩奕迅速起身,從窗戶半掩的那條縫裏,朝小宮女伸出手,她治愈了她。
“給孤穿上衣服!”
他抓起她散落在床邊的白衫,狠狠砸向她。
門外的聲音停了,是因為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錦衣華服、抹了粉沒塗胭脂,麵色白得像張白絹,由另個宮女小心攙扶著走來。
她剛一進門,故沁淵就擁過去,將她仔細護在懷裏,扶她在李惠搬來的凳子上坐下。
“你的身體還需安靜調養,不乖乖在床上歇著,怎麼來這種地方?”他柔聲嗔怪。
“臣妾做了一場噩夢,夢見臣妾無能,沒保住與君上的孩子,嗚嗚……”說著她就把頭埋進他寬闊的胸膛傷心抽泣。
白詩奕看著齊紫爾又在秀她的演技,那白生生的小臉上,還真掛滿了淚珠。
故沁淵心疼皺眉的樣子,讓白詩奕不禁低頭打量還站在瓷渣花泥裏的自己,心裏滋味萬千!
“小傻瓜,大夫說了孩子沒事,你是受驚過度才暈倒,現在好些了嗎?”
“君上,大夫真的是這麼說嗎?說咱們的孩子沒事嗎?”齊紫爾眨著一雙晶瑩澄澈的大眼睛,仰頭瞧著故沁淵,單純無邪的模樣,惹得人隻想對她說些真話。
“嗯,孩子的事,孤怎麼會騙你?隻是領命該護著你的那人,卻躲在這裏安睡,孤就特來問一問。”
他回頭,冰涼的目光鎖定窗邊的白詩奕。
齊紫爾也跟著看過來,眉眼之間綻放詭異的笑意,卻在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時候,笑意瞬間消失,眸中爆出一片火海。
“君上,白詩奕說要以心頭血為臣妾補身,臣妾剛嚐了一點就腹中絞痛、痛至暈厥。君上曾經也多次喂下臣妾這種血,為何這一次,味道非常不同?難道是白詩奕她做了什麼手腳?想害我們的孩子?”齊紫爾恨不能用目光殺死那個剛剛又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發生不可描述之事的賤人!
什麼?
她喝了自己的血,才昏厥的?
怎麼會?
往常故沁淵不也是這樣親自取她一碗熱乎的心頭血,去喂給齊紫爾嗎?
故沁淵聽聞此言,瞳孔略微放大,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看似遲疑,隨即厲聲嚴問茫然不解的白詩奕:“賤人,孤問你,王後所言,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