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芊芊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當時就捂著嘴哭了出來,讓司機備車,立即就從樓上衝了下來,報上了醫院的地址。
朱芊芊的父母怕女兒做出來什麼傻事,便趕忙就跟著朱芊芊去了醫院。
韓澈剛剛是手術後,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睫毛在眼瞼上輕顫。
醫生囑咐過不要有過激的行為去刺激到病人,這邊的朱芊芊擦了眼睛裏的淚水,然後推門進去。
朱芊芊看到韓澈這種模樣,腿上固定著鋼板,她根本就難以想象,為什麼會是這樣,就在今天早上,韓澈還抱著她坐在他的雙腿上,還問她戒指好看不好看,說要給她買鑽石。
但是,現在,僅僅就過去了不過幾個小時,就已經物是人非了麼?
朱芊芊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哭聲吵到韓澈。
在這種抽噎聲中,韓澈還是醒了。
他原本就沒有睡著,直到朱芊芊進來,也隻是眯著眼睛看了一眼。
他真的是拚盡了全力去和韓瑾瑜鬥的,甚至掄起一把看起來就很是結實的木頭椅子,往韓瑾瑜的身上砸,但是,當椅子砸在了韓瑾瑜的身上,他都覺得自己的手被這樣的力道給震麻了,麵前的韓瑾瑜筆挺地站著,甚至連醫生悶哼都沒有。
他不敵韓瑾瑜的技巧,但是在房間內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他都用上了。
興許,也就是這種動作才激怒了他,讓他雙眼都好像是燃燒起了熊熊火光,可以燎原。
最終,隻有兩條腿,還是韓瑾瑜手下留情了的。
朱芊芊注意到韓澈的眼睫顫動,便拉著韓澈的手放在唇邊,“你醒了?”
韓澈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朱芊芊沒有什麼表情,等過了大約有十幾秒的樣子,似乎是在恢複眼中的視力,才開口說:“你怎麼來了?”
朱芊芊眼眶裏一直在打轉的眼淚終於從眼睛裏流了下來,“阿澈,嗚嗚嗚,阿澈”
她在一路上想好的要說的話,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剩下了哭。
韓澈笑了笑,抬手將朱芊芊眼睛的眼淚抹去,說:“哭什麼,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麼?還有命,寶貝,別哭了。”
朱芊芊一聽韓澈說出來這樣的話,眼淚更加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抱著韓澈,直接埋首在他身上的被子裏,眼淚滴答滴答,將白色的被子表麵都浸濕了。
韓澈撫著朱芊芊的背,說:“別哭了,啊,乖。”
他這樣安慰著朱芊芊,在外麵,從家裏麵趕到醫院的朱芊芊的父母,也來到了病房門口。
朱芊芊的母親看見女兒哭成這樣子,心裏也是跟著一陣難受。
朱芊芊的父親已經找來了醫生問情況,也打電話詢問了在酒店裏的基本情況,了解到這是兄弟兩人打架的結果。
他皺了皺眉。
原本跟蹤韓澈的司機說跟丟了,他就覺得有點蹊蹺了,跟丟了怎麼會跑到酒店裏去,然後又跟著他的大哥打架打斷了腿。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他不想起疑心都不行了。
朱芊芊的母親已經上千去拉自己的女兒了,韓澈也在一邊安慰,說:“快起來吧,別讓阿姨擔心,我又不是好不了了,你說你現在還哭什麼。”
她來之前,已經去找過醫生了,從醫生那邊得到的結論,讓她幾乎都肝腸寸斷,韓澈不能走了?絕對不可以!
朱芊芊固執地拉著韓澈的手,轉過頭來對母親說:“媽!阿澈在這個醫院治療不好,把他送到國外去治療吧!我陪著他!”
朱芊芊的母親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她沒有辦法做主,還是主要看朱芊芊的父親的意思。
主要是現在韓澈的腿如果真的治不好,那以後就是一個殘廢了,自己的女兒跟一個雙腿癱瘓的人生活在一起,生活半輩子,那怎麼可能有幸福呢?他們夫妻兩人就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就算是朱芊芊喜歡韓澈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但是他們兩個人是絕對不能放任自己的女兒的。
人還真的都是勢利的。
自然,韓澈也沒有錯過朱芊芊的母親眼中的神色。
宋疏影在樓下的藥房裏,經過詢問,然後抓了一大堆藥,外敷內服的都有。
回到酒店,在酒店下麵的大廳裏,看見有大堂經理正在讓保安攔著幾個想要橫衝直撞進去的人,宋疏影清清楚楚的看見,這些人的脖子上還掛著照相機。
應該是記者。
不過這家酒店的安保還是不錯的,出入都必須登記,僅憑著一張記者的工作證,也別想進去。
這邊宋疏影已經上了電梯,這一瞬間,在外麵忽然就鎂光燈閃爍,宋疏影伸手擋了一下那種突如其來的光線,電梯門闔上。
回到酒店的十三層,原本屬於她的房間已經關上了門,應該是清理好了。
她走過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踩著地上大理石地麵的縫隙線,宋疏影看著門牌號,走到標記著1311的房間號,停了下來,手指曲起,反手輕叩的同時,門竟然開了。
看來是韓瑾瑜為她留了門,所以是虛掩著的。
進了門,房間內沒有人,但是浴室裏有水聲,應該是韓瑾瑜去洗澡了。
宋疏影回想了一下,他身上沒有明顯的擦傷,都是淤痕,所以衝一下澡應該也是無可厚非的。
她便坐在床邊,將從樓下藥店裏采購來的外服的藥全都一股腦兒的倒出來,然後將說明書給拿了出來,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
韓瑾瑜從浴室裏出來,就看見在窗戶的自然光下,宋疏影低著頭在看手中的一張小卡紙,旁邊堆了很多大盒大盒的藥。
宋疏影聽見聲音,也沒有抬頭,說:“你過來,我看看你背上上這種藥比較好,先給你噴一下,然後擦一下藥,就可以了。”
韓瑾瑜隻穿了一條西褲紮皮帶,上身的襯衫搭在臂彎。
韓瑾瑜的身上有一些傷疤,深深淺淺的顏色不一,但是,宋疏影第一眼就看見了韓瑾瑜腹部的刀傷,一看就是最新的一個傷口疤痕,也就是因為幾乎致命的這個傷口,宋疏影才最終決定了改誌願,改為學醫的。
她抬手讓韓瑾瑜坐下,低頭看著床邊,說:“你扭過去。”
韓瑾瑜身上的肌肉緊繃著,雖然也是長期健身,但是也並不像是那種身上的肌肉一大塊大快糾結著,肌理分明的,雖然觸手硬實,卻看起來很順眼。
宋疏影看見,韓瑾瑜的背上除了一道長長的已經腫起來的淤痕之外,還有一些紅腫細小的擦痕,已經青紫了。
她看著這樣的背部心裏忽然就痛了一下,沒有來由的。
宋疏影從來都不是那種瞻前顧後的人,做了就做了,但是現在卻切切實實的後悔了,她不應該憑自己的一己私欲,就非要來到c市參加韓澈的訂婚,也沒有必要用將香檳塔砸掉的這種方式,來激怒韓澈。
她將噴劑噴在韓瑾瑜的後背上,噴上藥之後,又開了一個藥盒,將裏麵白色的軟膏塗抹在韓瑾瑜背上。
韓瑾瑜後背上的背肌一下子就繃緊了,除了感受到藥膏的軟滑涼度之外,還有宋疏影柔嫩指腹滑過他的脊背帶來的一種微妙的感覺,然後,他感覺到自己有反應了。
他深呼了一口氣,問:“還沒好麼?”
宋疏影一隻手拿著說明書,一邊改成用手掌幫韓瑾瑜在背上揉,“上麵寫著按摩五到十分鍾,能夠有效地促進恢複”
納尼?十分鍾
韓瑾瑜用襯衫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但是,根本就遮不住的好嗎?
“疼不疼?要是疼的話我可以再輕點兒哎,韓瑾瑜你別動啊,你動什麼呢?!”
宋疏影還沒有來得及拉住韓瑾瑜的胳膊,他就已經俯身趴在了床上,“你讓我趴著,你隨便按摩。”
宋疏影狐疑的眨了眨眼睛,無奈的一搖頭:“我給你塗藥按摩,你倒是還尋求能舒服點兒,我還想躺著呢。”
韓瑾瑜:“”
其實,根本就不舒服的。
不過,說實話,宋疏影將買回來的藥所有的說明書都看了一遍,然後篩除出去兩盒藥,估計是藥房的工作人員用來給自己提成的,其餘的用上,在當天下午給韓瑾瑜敷了一次,晚上又用了一次,第二天再看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了。
張老的壽宴在第三天,所以,第二天的機票韓瑾瑜也就讓高雨取消了。
第二天晚上,宋疏影看韓瑾瑜背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在上完藥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盤腿坐在床上,等著去浴室內洗葡萄的韓瑾瑜走出來,才說:“你背上的傷已經差不多了,能不能拜托你一下”
宋疏影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高腰裙,腰上是一條寬腰帶,盤腿坐著,赤裸著雙腳,視線原本是盯著剛從浴室內出來的韓瑾瑜,在韓瑾瑜看向她的時候,卻又忽然偏轉了頭。
韓瑾瑜倒是被宋疏影這種說話的語氣搞得忽然一愣,看著宋疏影許久,“嗯?”
宋疏影說:“你能不能教我幾招防身術?”
這是宋疏影在這兩天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最起碼在遇上危險的時候,能夠自己保護自己,而不是依靠別人來救。
韓瑾瑜一雙眼睛在宋疏影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