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僅擺了兩桌,在酒店的一個包廂,來的都是嚴教授十多年碩導期間帶出來的且至今仍保持聯係的曆屆愛徒,當年在學校都是師兄弟,師姐妹,散布到各行各業後,發現人脈關係某些時候比個人勤奮更管用,於是以老師作為連結點,也拉攏成了一個小小的網絡,常年都有聯係。
方好剛在席間出現,就惹來眾人熱切的關注,一來她是首次介入到這個社交圈裏,二來,大家對三年來“獨善其身”的關海波都抱有極大的八卦熱情,紛紛好奇挑剔的他最終會選擇怎樣的一個女孩來終結單身生涯。
嚴教授的一句“海波的眼光果然不錯”一下子掀起了宴會的小**,如果不是關海波不顧學兄們的縱意取樂攔在前麵,方好十有八九就離被灌醉不遠了,饒是如此,她還是喝下了大半杯摻了橙汁的威士忌,多虧這些日子鍛煉有方,她酒量也見長,喝得臉紅撲撲的,還能笑迎各路豪傑。
嚴師母見這麼多人擠兌方好,窘得小姑娘下不來台,立刻挺身替她解圍,特意把方好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嗔怪道:“別鬧了,都斯斯文文坐下來邊吃邊聊多好。”
引得其他人大嚷,“師母偏心,我們奈何不得,不過海波這杯酒是喝定了……”
關海波見方好脫圍,心裏頓時輕鬆下來,好歹在商界混了這幾年,拚酒胡調他也是老手,耍起滑來不比任何人差勁,沒幾下功夫,就把矛頭成功引開。說到底,今天的主角是嚴教授,不是他。
嚴師母跟方好聊得投入,隻覺得這女孩雖然相貌不比施雲洛出眾,卻溫婉可人,很討她喜歡,遂笑著道:“有空就去我們那兒坐坐,海波以前常來,最近他忙,有陣子沒來了。你們父母都不在身邊,我們呢,兒女也都各忙各的,常常走動走動,大家都熱鬧些。”
方好莞爾點頭。
嚴教授坐在近旁,不知怎麼讓他聽見了一耳朵,立刻朗聲道:“散了席就去,我最近剛研究了一本棋譜,正好跟海波切磋切磋。”
席散後,終究卻不過教授的盛情,兩人還是去了。
方好自我安慰,“考官都托夢給我了,說我這次肯定過不了,我呀,也不為難自己,下個禮拜開始,我重新努力,等補考好了。”
關海波笑道:“那倒未必,人家都說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你現在這個心態很不錯,說不定星期一狗屎運好,一下就過去了。”
方好明知他在開自己的玩笑,遂不理會。
嚴教授家那一陽台的植物讓方好傾羨不已,這盆欣賞到那盆,嚴師母樂得給她當解說員,什麼花好養,什麼草有驅蚊的功效,什麼植物可以泡茶喝……
“這個葉子還可以泡茶喝?真的嗎?”方好撫著薄荷圓滾滾的葉子,有些不太相信,放在鼻子下嗅了又嗅,沒有清涼味兒呀。
嚴師母給她取來自己曬過的薄荷葉子,笑嗬嗬道:“光聞哪裏聞得出來呀,得用開水泡,這個東西,提神醒腦,可好著呢!”
她旋即給方好沏了一杯,僅僅三四片葉子,泡開之後,輕呷一口,果然滿口清涼芬芳,方好一下子著迷了。
關海波跟教授這一輪祺廝殺下來,又是難分難解,最後愣是被師母留了晚飯。
臨走,師母還送了方好一小盆薄荷,她如獲至寶地捧在手裏,小心嗬護。
回去的路上,關海波邊開著車,邊朝她手上睃了一眼,“這是什麼?”
方好得意起來,“這你都不知道,薄荷呀!”
關海波皺眉道:“你又不會養,要來幹嘛?”
方好白他一眼,“師母說,這個很好養的,要是地方大,種在花園裏,一年下來成一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