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崩離銀月綴金光(3 / 3)

金光在指縫間傾瀉而出,眼見那箭雨即將落下,中平帝仰著頭看等著欣賞一副萬箭穿心的名畫,可見那離江酒衣衫飄動,金光閃爍,愈發覺得不對勁。

離江酒雙眼瞪圓,瞳孔中閃過一絲純金色,雙手交錯著分開,柔和的內力纏繞在身子周圍,又漸漸化作一縷縷金色與銀色的洪流,回旋著彙聚在兩掌掌心之中。這招便是《初塵經》中的“造化歸元”一招,以自己體內的陰柔氣牽動世間中的陽剛氣,形成身體內外的陰陽平衡,聚集內力,吸收靈氣。

時機已到,離江酒將雙臂緩緩抬起推出,看似極為緩慢柔和且簡單的動作卻釋放出萬鈞之力,狂風頓起,吹的中平帝極其侍衛人仰馬翻,風沙滿天,迷的他們睜不開眼。弓箭手剛剛搭上弦的羽箭也紛紛折斷。中平帝眯起雙眼,身旁的侍衛扶住搖搖晃晃的他,才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那離江酒的頭頂上,不知何時,已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屏障。

離江酒長吸一口氣,又暴喝一聲道:“滯!”

那金色的屏障聽話的向上抬去,穿過箭雨,霎時間消散的無影無蹤。而那些箭雨竟然停滯在了半空。狂風驟停,眾人站穩了腳跟,拍了拍迷糊的腦袋,這才清醒過來。而離江酒翻身出了箭雨,落在那皇宮的圍牆之上,將雙手迅速向下按去,又高喊一聲:“落!”

那些箭便聽從離江酒的號令,調轉方向,向那群弓箭手和中平帝落去。

“保護陛下!”一聲長嘯,幾十個重甲侍衛立即湧到中平帝身旁,舉起盾牌,拚湊出一道極大的盾牌屏障,為中平帝擋下落下的箭雨。而其他士兵也都用刀盾撥開箭矢,逃過一劫,可那些弓箭手便沒那麼幸運了,密集的箭雨當頭落下,頓時哀嚎聲一片,皆身中數箭,死傷大半。

盾牌撤開,中平帝看見滿地弓箭手的屍首,勃然大怒,解下身旁的令牌遞與身旁的侍衛說道:“你立刻前往三十裏外的東軍營和各處關隘,叫他們派兵前來增援,務必將那中原細作捉住,朕要她死無全屍!”

離江酒縱身一躍從牆上跳下,麵對著那中平帝,縱使她無心取其性命,可中平帝還是心有餘悸,默默咽了口口水,悄悄後撤了半步,看了看左右的侍衛便厲聲斥責道:“你們還在等甚麼?還不快替朕捉住她!難道還要朕親自動手麼!”

重甲侍衛相視一眼,雖對離江酒方才的表現還心有餘悸,可也不敢違抗聖命。正猶豫之間,忽然發現看似沉著鎮定的離江酒,嘴角竟流出一行鮮血。離江酒也有所察覺,急忙拭去嘴角的鮮血。她本就傷勢未愈,方才又使出造化歸元那一招,對身體損害極大,內裏耗費太多,隻怕又牽動傷勢,這才漏了怯。

“原來她方才那一招已然令她油盡燈枯, 你們還在等甚麼,還不快上!”中平帝一聲令下,也給周圍的甲士們壯了膽,這裏足足有上百人,將離江酒單薄的身子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最裏麵的一層侍衛立刻揮舞著鋼刀,挺著盾牌,向離江酒衝去。

離江酒也不慌張,左腳後撤半步,雙臂錯開,一掌掌心對在胸前,一掌反手橫於身後,見四五個甲士揮刀砍來,前掌翻手一推,那衝在最前的甲士被這一動作嚇得半死,立即停下腳步,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還算完整,不曾有甚麼缺少,雖安然無恙,但仍倒吸了一口涼氣。

正在此時,離江酒將手掌緩緩拉到身前,那甲士竟也不由自主的踉蹌著跑到了離江酒的身邊,貼在那手掌之上,離江酒手背浮動,五指輕拍,一道劍光自掌心迸出貫穿鐵甲,透過那重甲侍衛,將其身後的一幹人等盡皆打翻在地,哀嚎聲又起一片。

而那結結實實挨了離江酒一掌的鐵甲侍衛臉色鐵青,呈豬肝色,五官扭曲,極為痛苦,四肢已然動彈不得。離江酒又向前一推,將他推開。那人還保持著舉刀持盾的動作連退數步,僵住不動,眾人的目光皆被那人吸引,隻見其身上鐵甲驟然出現數道裂痕,“嘭”的一聲便炸裂開來,鐵甲碎落滿地,手中長刀盾牌也落在地上。整個人“噗”的跪下,向前倒去。

眾甲士見狀,皆驚破了膽,更有甚者,已想棄刀逃離。老實說,這朝鷹族的官兵之中絕大多數都不想與中原開展,投身軍旅不過是為了討一口飯吃,好養家糊口,如今見識了離江酒的本事,朝鷹族十大勇士也都已殞命,他們便更不敢“征服”中原了。

而中平帝見他們止步不前,急得暴跳如雷,又打又罵,無奈之下,那群士兵隻得又一齊衝上前去。離江酒輕咳兩聲,強行壓製住傷勢,錯開雙掌,麻衣飄動,一腿橫掃,煙塵四起,一掌拍出,金光閃耀,蕩起狂風,劃破長空,在深幽的夜空中劃出一道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