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清天變色困囚龍(1 / 3)

危機關頭,應無疾忽然對身旁雲煙雨說道:“煙雨,你既以真心待我,如今便要看你是否願意為本王而死了。”說罷便扯住了雲煙雨的手腕。雲煙雨自知難逃一死,甘願為應無疾而死,心頭一橫,銀牙暗咬,便旋轉著擋在了應無疾身前。

刀雪客一刀落下,便將那滑膩的紫紗破開,雪白的後脊霎時間多出一道血痕,自右肩綻開,直到左腰方知。血肉翻開,模糊不清,隱約之間,已能看見森森白骨。同時刀氣入體,血肉橫飛,刀雪客渾身是血,手中紅夜刀飽飲鮮血,愈發鋒利。

雲煙雨臉色慘白,雙唇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表情永遠凝固在了臉上,那嬌媚的軀殼宛若浸在血水中一般。如此慘狀,令柳緣君皺眉,楚輕安掩麵,不敢再看。而刀雪客殺心未滅,刀氣正盛,橫刀立在應無疾身前,白發無風自動。

“王......”雲煙雨眼角滑落兩滴晶瑩,張大著嘴,似乎想在喊出一聲王爺,可話還未說出,便倒在了應無疾腳邊,死不瞑目。而那應無疾隻是低頭掃了一眼,便輕輕踢開雲煙雨的屍首,怎奈血水汩汩,從脊背湧出,早已將應無疾的鞋底染紅。

楚輕安大罵道:“應無疾,你好生沒有人性!她乃是為你而死,你卻如此無情!”應無疾卻無所謂的攤開雙手,又負在身後道:“成大事者,豈可顧及這束縛手腳的人情?再說,殺她之人,並非是本王,乃是刀雪客。”

刀雪客聞言,勃然大怒,心性將失,又一刀當頭斬下,應無疾急忙運功,雙手交疊,內力翻騰,擴散開來,天罡琉璃罩又將他護在當中,可那一刀足有撼天動地力,所向披靡,勢如破竹,刀劈山河,紅光翻湧。

應無疾雙臂抬起苦苦支撐,刀雪客手腕翻轉又劈出一刀,一聲斷喝,天罡琉璃罩隨即告破,內力震蕩向兩旁散開,波及宮燈,盡皆化為齏粉,狂風頓起,風雲變幻,紅夜刀身上紅光不息,應無疾連連後退,口吐鮮血,單膝跪下,捂住胸口連連咳嗽,心裏想道:“這小子的內力,為何......如此之強?”

應無疾雖已受重傷,但刀雪客卻未想就此罷手,手中紅夜刀緩緩抬起,就要奪取應無疾性命。柳緣君暗道不好,急忙閃身來到刀雪客身前,雙槍交疊擋著刀雪客的刀刃。刀雪客怒吼道:“閃開!”柳緣君卻不讓分毫,凝眉勸道:“阿雪,你冷靜一點!”

“快給我閃開!”刀雪客不知是否還能認出柳緣君, 隻是一心要殺應無疾,手中的紅夜刀又下壓了幾分,眼看就要逼近柳緣君雪白的脖頸。柳緣君苦苦支撐,而此時刀雪客的氣力增強了數倍,她也難以抵擋,雙腿打顫,竟單膝跪倒在地,虎口震麻,卻還在死死封住刀雪客的長刀。

楚輕安見狀,生怕刀雪客誤傷了柳緣君,也上前來勸,抱住刀雪客臂膀喊道:“雪哥哥,你清醒一點啊,她是柳師姐啊!”柳緣君又強撐著說道:“阿雪!此時萬萬不能殺了應無疾,東陵王一死,朝野必將震動,那些朝鷹族的細作必然會有所警覺,我們又如何能將他們除去!”

身後的應無疾聞言,露出一抹微笑來,見有兒女相勸,刀雪客必無力害他,故而立即盤腿坐下,運功療傷。而那刀雪客苦於兩女於麵前拚死阻攔,仰天長嘯,那衝天而起的紅光極為耀眼,戾氣漸消,雙眸也逐漸恢複清澈,殺意散去,無力的跪倒在地,手中紅夜刀落下,仿佛被抽幹了氣力,倒在了柳緣君懷中。

柳緣君望了一眼那應無疾,便對楚輕安說道:“此時不宜在此,速將阿雪帶回客棧,從長計議!”兩人遂在兩側將刀雪客扶起,帶回客棧之中休息。楚輕安親自為他把脈,這才長舒一口氣道:“好在並無大礙,隻是一時急火攻心,耗盡了體力。讓雪哥哥休息一陣罷。”

兩人遂坐在桌邊商議起下一步的計劃,柳緣君麵色凝重,憂心忡忡道:“不知阿雪還否願意與應無疾合作,十鬼堂之事對他打擊極大,隻怕他心灰意冷,到那時,這薑國的千萬子民,就要遭殃了。”

楚輕安托著香腮,思索一陣道便果決地說道:“不,我相信雪哥哥,他一定會放下仇恨,不被其遮蔽雙眼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即便是要找應無疾報私仇,也必定是在除去薑國大患之後,又豈會為了一己之私,而荒廢國家大事,陷萬民於水火?不正如柳師姐先前所說,推己及人,雪哥哥也不會希望百姓家破人亡,像他一樣,流落江湖。”說罷,還看了一眼床上的刀雪客。

見楚輕安眼中溢滿深情,柳緣君欣慰無比,笑道:“你雖與阿雪認識不過半年,卻比我這個師姐還要了解他,把他交給你,師父師娘在天之靈,也定能瞑目了。”

楚輕安聞言竟羞紅了臉,臉頰泛出桃色的紅暈,扭過臉去小聲嘟囔道:“師姐說的哪裏話。隻是如果此生能做蘇家的媳婦,我便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