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3 / 3)

“不可能!”葵堅決地回答,“有些事必須得有個結果。”

青年歎了口氣,“明晚怎麼做?”

“焦土那幫人的注意力全在海上,我們在他們身後監視,靜觀其變,確認目標後,就讓探子監視,尋找機會接近。”

契因走到少女麵前,對方低著頭準備法術材料,“聽你的語氣好像對那人有很大的糾葛啊,不過既然和貓雨在一起,應該不算是敵人吧?”

“那又怎麼樣!菲尼摩摩早就不和那幫人有太多往來了,要不是和他們扯上關係,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對方的情緒突然爆發,讓契因始料不及,他隻得選擇沉默,安靜地坐在房間裏,注釋眼前美麗的女孩,臉上卻是極不相稱的可怕表情。

第二天中午,突然下起了春雨,讓並不暖和的氣候愈發寒冷,最重要的是,極大阻礙了視線,這使葵很急躁,她慍怒的雙眸看了一眼身邊的契因,“其他六人都安排好了嗎?”

“當然,都兩兩一組散開了。”

“這鬼天氣,我什麼都看不清!”說完少女氣惱地扭斷了一株蘆葦。

男子差點跳起來,“小心,別讓火燒雲地發現我們。海上的天氣誰都算不準,帝國的人就在前麵埋伏著,不能再靠前了,但是隻要一行動,我們肯定能立馬知道。”

少女沒有回應,直盯盯看著在大雨中變得朦朧的海麵,雨水打在眼眶中都沒有眨一下,生怕錯過些什麼。

天色暗下,雨勢終於逐漸轉小,一直接近深夜,已轉為綿綿細雨,落在原本就已濕透的蓑衣上。烏雲依舊鎖著天幕,隻漏下微弱月光,讓人不至於完全失明,遠處山丘上矗立的燈塔不停旋轉,強烈的光束撕開海上的黑暗,指引水手前進的道路,也牽動海岸各懷心事之人的眼球,他們都在等待同一個目標在深邃中現身。

突然有了動靜,葵急忙探起頭,盡量不暴露自己又能知道正發生著什麼事,前方蘆葦叢中人影攢動,向岸邊快速靠去。一定是他們發現了什麼,少女心中確認,她給自己的同伴打了個手勢,要大家一齊靠近。

光柱再一次掃過海麵,在漆黑之中勾勒出一艘大船的輪廓,對方並沒有靠岸,而是放下一條小船向岸邊劃來。

葵已經近到幾乎能看到焦土士兵的背影,她感覺到他們都已蓄勢待發,一等小船靠岸就收網,將船上之人全部逮捕。

呼嘯的海風讓人聽不清周圍的動靜,這對埋伏者極為有利,不論是葵還是焦土。海浪聲中開始出現劃水聲,不知情的水手們越來越近,少女的手心開始出汗,她明知今晚自己隻能做個旁觀者,但還是緊張起來,從內心,她渴望找到那個人,但此刻卻不由同情起來,被焦土逮捕那意味著什麼,僅僅半年時間,整個帝國的老百姓都深知其背後的恐怖。

小艇劃到近岸,上麵跳下五人,和餘下的人說了幾句,就淌水上岸,這時的海水是刺骨的,他們的步伐卻絲毫沒有放慢。雲縫中透出的月光將五個人的身影在海岸上顯現出來,埋伏在旁的士兵抓準時機蜂擁而出,二十個人將五人圍在中間。

少女注意到士兵們已經將戰錘拔出,逼近他們的獵物。反觀那五人,似乎絲毫沒有緊張,利索地拔出自己的兵刃,一場戰鬥一觸即發。

一名士兵率先行動,舉起武器就向五人衝去,對麵一個大個子一把將他舉起來,像拋一塊石子一般扔到遠處的海浪之中。這番景象把餘下的士兵都震住了,長官見到此景出離憤怒,嗬斥剩下的衝散敵人的陣型,先避開那個巨人,逐個擊破。他這計劃想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在實施的時候卻沒了效果,餘下四人雖沒有那般怪力,可個個武藝高強,以一敵多完全不落下風。

從葵的角度可以大概看清人形和聽清怒吼聲,她又靠近一些,盡力從混亂的局麵中尋找她的目標,終於,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雖然時隔半年,而且體型似乎瘦了,但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因為那把兵器,在黑暗中簡直難以察覺它的存在,若不是它一次次確實地放倒了敵人,旁人都會以為手中空無一物。燈塔光輝掠過天空時灑下的餘暉一不小心勾畫出刀刃的身形,那特殊的曲線,漆黑的材質,不會有錯,就是那把黑鎏泉刀。

“他終於來了!”人類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

一旁的契因看到女子有所動作,連忙拉住她,“你找的人就在裏麵?見鬼!二十個士兵都對付不了他們五個!你要去送死嗎?”說完他就看到對方扭過憤怒的麵容,仿佛要將怒火噴吐到自己臉上似的。

還好,最終葵平靜下來,一言不發地看完整場戰鬥,所有焦土士兵都被他們自己的繩子困得結結實實,口中塞上布條,聽憑對方無情地嘲弄。

“讓你的人盯緊他們,然後你到那地方和我碰頭,我們準備離開潮眠島。”葵冰冷的聲音將契因從震驚中拉回。

“這幾個人實在太厲害了,如果不是你,我真不想招惹他們。”男子小聲回應,一邊後退,內心不是帶著對對手的敵視,而是看到火燒雲的人吃癟後發自內心的,難以言喻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