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相信我們,也可能是覺得不管成功與否,都想跟著此界最後一個鮫人族同生共存亡?”林一然輕笑著猜測道。
卻沒想到這話一出,手心中的珊瑚樹圖騰就像是聽懂了一般,上上下下地搖晃著枝杈仿佛認同了這個觀點一般。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際閃過數十道遁光,似乎是想趕來這邊,卻在看到劫運的那一刻匆匆停在了那邊,似乎被這天道的巨大力量撼動震懾的不敢動彈了一般。
霍亭晏遠遠地認出其中幾人正是他們之間見過的那幾個鮫人族人,“你看他們來了。”
“應該是來追祖樹的吧?”林一然輕笑著說道,“將我拋棄數百年之久,他們可能真的將祖樹當成是他們的祖樹了吧?”
“反客為主?”霍亭晏笑著反問道,“可惜祖樹寧肯跟著你毀滅,也不願跟他們苟且在此界了。”
林一然冷眼看著遠處那些麵露緊張神色的鮫人奴仆們,鬆鬆地捏了捏了手心,“我不會讓它賭輸的,它願意為了尚未孵化的最後一個鮫人族留下來,我就不會讓它輸!”
天空中的劫運在這一刻醞釀到了極致,比以前粗了數倍的紫金色電話就像是一條凶悍的虯龍一般,帶著吞天滅日的氣勢往下猛然紮下!!
遠處的族老仰頭看著那道足以撼動天地的凶猛雷劫,聽著身後左右小輩們的討論,心中升騰著的卻是連嫉妒都難升起的無力感,他們確實是為了追蹤祖樹的,自從猜測到祖樹可能為跟著鮫人皇飛升到上界。
他就將遠在各地的鮫人族族人召集了回來,日日夜夜呆在洞中守護著這顆祖樹,不讓鮫人皇接近一步,更不可能讓鮫人皇將祖樹帶走。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棵仿佛深深紮根在洞中的祖樹,千萬年未曾挪動過位置的祖樹,居然是有自己意識,能夠瞬移離開的,甚至離開後讓他們這些守護了近千年的鮫人根本無法探知他的動向,仿佛所有與祖樹的那些微薄感應都在這一刻被無情切斷了一般!
最後他們能夠跟到這裏,根本就不是因為祖樹,而是因為他覺得祖樹離開肯定是去找了鮫人皇,隻要循著鮫人皇的康薩比之冠去找,定然就能夠找到祖樹所在的位置!
果然,在遠遁了數百裏後他們來到了這個位置,不出意外地察覺到了祖樹就在這,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祖樹離開居然是鮫人皇要渡飛升大劫了。
這個雷雲是族老追尋了數千年想要得償所願的夢,卻無數次看著別人經曆,他明白自己此生都無法飛升了,他也不清楚自己是盼望著鮫人皇能夠順利度過飛升大劫好,還是不要度過飛升大劫來的好。
這時候他的感情極為複雜。
身後的小輩原本討論的極為熱鬧,有猜測能夠度過的,有猜測對方會死的,但就在第一道飛升雷劫落下的時候,所有嘈雜的聲音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這樣的雷劫實在太震撼了,對於他們的修為來說,根本無法想象,根本不敢想象,究竟要有怎麼樣凶悍的修為,才能直麵,才能接住,才能在這樣的雷劫下賴以苟活。
這些都不是他們的修為能夠想象得到的。
就在他們擯氣凝息的時候,之間他們的鮫人皇變回了本體,那樣美麗的容顏,那樣旖旎的魚尾,是他們畢生所見之最,所有在場的鮫人根本找不出,想不到能用什麼樣的修飾詞去粉飾他們的皇。
亮銀色的修長魚尾足有兩米長,搖擺在半空的魚尾仿佛一條水光瀲灩的裙擺一般,長發隨著寒風打著璿兒的飛舞,冷白色的皮膚在驚雷的照射下仿佛泛著細碎的銀光。
銀尾的雄性鮫皇是他們畢生所見之最,幾乎所有人都無法用言語去描繪此時的心裏的震動。
這些鮫人小輩哪怕是從族老那裏聽說了鮫人奴仆和祖樹的事,此時見到這樣的鮫人皇,心中的憤懣仿佛都顯得那麼無力,就連怨恨都升不起來,能有的情緒就隻有臣服,對絕對力量的臣服,對極致美麗的臣服。
就在這時,銀發的鮫人麵無表情的飛遁到更高的空中,以瘦弱的身軀,直麵向悍然的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