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在梅苑休息了幾日,段煜都沒來打擾她。
準確地說,是沒有明目張膽出現在她麵前,而是遠遠地看著她,注視著她。
一直在梅苑做事的丫鬟下人看到主子重新回來,都激動得痛哭流涕,幹起活來更加得勁。
他們照顧得沐晚非常細致入微,近乎讓她受寵若驚,頗有些不適。
畢竟,這三年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隻是梅苑這邊一陣熱鬧,南苑那邊就顯得頗為冷清了。
素鳶踏上台階看著燈火通明的梅苑,氣得咬碎了牙往肚裏吞。
當初她就應該毫不動搖地留在梅苑,照顧那空房間和骨灰盒。
不管大帥說什麼都不改變自己的心意。
現在那骨灰盒搖身一變變成了真人,還是自己曾經羞辱過的女人,這樣自己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素鳶以前以為安巧會想盡辦法討好段煜,然後盡早得寵。
可這段時間來,安巧的心思全都不在段煜身上,而是在北帥府的地圖上。
這讓素鳶覺得奇怪,但她也不敢多問。
因為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安巧不是表麵那種柔弱的旗袍女子,她可以空手劈斷木頭!
並且還時不時飛鴿傳書,甚至是半夜翻牆出去幽會神秘人!
素鳶發現好幾次,也在偷看時被安巧撞見,但安巧沒有處罰指責她什麼,隻是將腰間別著的迷你小手槍拿出來晃了晃。
素鳶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若出去亂說,就會讓她閉嘴。
想起那些過往,再看著梅苑那邊暖洋洋的一切,素鳶心底五味具雜……
另一邊,安巧正坐在房間全神貫注看著北帥府的地圖。
安巧自從上次勾引段煜被魯牧打斷之後,不管做什麼幹什麼都已經不再隱忍,隱隱有種大搖大擺之感。
就算段煜給她下達了禁足令,但她依舊沒事就出了南苑,然後在帥府裏走來走去。
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耗下去了。
所有計劃,必須加快進程……
段煜安排了幾對侍衛守在了梅苑百米開外,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閑雜人等進梅苑打擾她。
沐晚喜歡安靜,他便要給足她安靜。
任何人都不能去吵到她,包括自己。
梅苑這邊一片祥和,段煜也鬆了口氣。
但他這口氣剛鬆了一半,便又繼續提了起來——
因為魯牧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調查結果。
“屬下調查三年前的車輛出入記錄,發現當年宋天揚帶著夫人離府坐的是劉管家安排的車子。”魯牧麵色沉重說道。
段煜轉著手中的煙鬥,眉頭緊縮。
劉管家前陣子身體不適,段煜讓他回了鄉下傅宅修養身體,順便陪著段母嘮嘮嗑,說說話,過些日子再回來。
段煜對劉管家是極其信任的,像親人一樣。
可魯牧的調查結果擺在眼前,情況變得棘手。
劉管家知道宋天揚當年的真正目的嗎?
這是段煜最想知道的。
“要不要屬下把劉管家接回來?”魯牧問道。
段煜沉思片刻,緩緩搖頭:“劉叔老了,經不住折騰,等他想回來的時候再回來吧。”
“那這件事……”魯牧有些遲疑道。
“暫且放一放,畢竟該回來的人已經回來了。”
段煜沒想做一個斤斤計較的人,現在沐晚完整無缺地住在了梅苑,每天自己隻要想她都能看到她,不管曾經的過程經曆了什麼,他都不想去糾結了。
兩個人,就這樣平淡如水地相處,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熬。
時間還長,他們會有第二個七年。
隻要她還在,段煜就有信心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