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緊逼著問:“村裏的人都知道嗎?”
桂芳低著頭,也不吭聲。老爺子頹喪得坐了下去:“都多少年了,為什麼你們就是不敢說呢?”
桂芳嗆聲:“說的那是什麼下場您也是知道的啊。”
“那我說,”老爺子狠狠拍在了桌子上:“那夥人——”
“爸!”桂芳喊住他,目光裏帶著哀求:“阿旭還小……”
老爺子抓著桌子的手緊了緊,上頭青筋暴起:
“老頭子我這止痛藥就是山上那來的。”
這句話如一計重錘敲在眾人心頭。
“走。”夏春曉扶著桌子用力支撐起來:“今晚咱們必須走,要出去。”
“你瘋了嗎?”陳子玫情緒激動得問:“你身上還有傷。”
夏春曉冷冷得說:“那也好過在這等死,把命丟了好。”
“對啊,”桂芳看她們幾個都不說話,勸著說:“拿上些藥食物衣服,進山以後別亂吃山裏的東西,記住了千萬不要走大路…”
她斷斷續續說了很多注意的話,從屋子裏拿出了兩個背包和四五個袋子,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黃蓉還不太死心得問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du品,你知道你們的隱瞞會讓那些du販多囂張嗎?會有多少人因此丟掉性命嗎?
別的不說,就說你們村這些年死的人。你——”
“出去!”桂芳怒吼道,她的胸口上下起伏著,好像裏頭有個炸藥桶要爆炸一樣。可她的眼睛卻始終死死得盯著地麵,她不敢抬頭。隻能用虛張聲勢的加大音量來對她們發泄: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請你們,離開我的家。”
黃蓉就看著她,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一股無名火在她心裏燃起,但最終她也隻是說:“我們走。”
劉小林衝老大爺笑了笑,做了個告別的手勢,拿起了桌上的背包。
剩下的包也被幾個警官全部拿上了,臨出門時,林顏瞥了一眼門旁邊的柴刀,沒好意思拿。
反倒是落在她後頭的陳子玫,一聲不吭得提拎起了那把柴刀。
門剛合上,林顏就明顯感覺到被她攙著的夏春曉身子肌肉一鬆,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林顏:“怎麼了?”
夏春曉剛剛還緊繃著的臉鬆懈了下來,她先靜聽了一會,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聲音才嚴肅道:
“我是被那些村民劃了一刀,我不知道是誰,他們捂著我的嘴巴,這是對我們的警告。”
她說得小聲可離得近的幾個還是聽得見,年輕警官的臉驀地就拉了下來:
“這是惡意傷害。”
夏春曉現實“”得撇撇嘴說:“你可行了吧,我們幾個現在又是傷員又是弱勢群體的。能不能走出這大山還難說呢。”
年輕警官本來也不過是一時嘴快,心裏一想也是,這眉眼就沮喪得聳拉了下來。
一行人不敢耽誤,出了門沒多遠往出去那邊的山上走去。這個村怕是有不少人都知道那檔子事。
冷靜想一想,小寶爸媽最開始知道兒子死以後確實是憤怒的,需要替他報仇找到凶手。
可再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好像已經不在意了。林顏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麼會漏掉了這個細節,若是早一點…再早一點…
會不會?
林顏嘴角向下抿了抿,不太愉快得把這個假設拋出腦海。這會正是午日,一天時間裏最猛烈的日頭正在他們頭上。
雖說是晚秋,可南方的太陽才不會管季節的時令。越是這樣帶著點冷風吹瑟的溫度,它就越是要向世人宣示自己的能力。
熱倒是不熱,就是曬得發燙,但沒有一個人說要停下來,大家心裏都清楚白天能看見的清晰程度絕不是晚上能比的。
再說這山裏頭到了晚上,誰還敢到處亂跑,野豬這些大型野獸縱然已經絕跡已久。可那些軟體的爬行毒蛇可沒從沒答應過消失。
走了好一陣,林顏恍惚想起來已經走了那麼遠,會不會可以打通電話了。
這時候世麵上的手機普遍還是小靈通除了打個電話,發個短信。其他時候跟塊小型磚頭也差不多。
好處大概就是待機時間超長,如果一直不打電話那撐上一周多的時間也不是不可能。這要是碰上賊人當暗器扔出去也不錯。
你說壞處?哈,林顏按下那三個熟記於心的數字。等了好一陣子,電話那頭隻有客氣的女聲提醒她,她不在服務區。
真不知道是信號不好,還是這邊的信號塔全都被炸掉了。林顏斷了念想,隻得把小靈通揣回口袋,接著老實走路。
作者有話要說: 嘿,我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