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娘道:“哥,人呢?我夫君呢?”
“這個……”李秀璋道:“怪了……我記得,明明是這個地方,你看,這樹,還有這塊石頭,還有這樹上的痕跡……不會錯的……”
“那我夫君呢?”
“我……可能給人救下了……又或是他不是玉林兄,我們先回去,等等再說吧!”
李秀娘睜大鳳眉秀目,盯緊了李秀璋,好一會,她抹了一把眼中的淚,往回走。
到了家裏,李秀璋陪她,兩人一等,就是一夜過去了。
李秀娘雙目發紅。
李秀璋道:“這個……妹妹,我們,要不,休息一下?”
李秀娘道:“夫君現在,生死不明,秀娘哪裏心情休息。”
李秀璋沒有注意到李秀娘的臉色,越來越是難堪,徑直的道:“可是他現在一夜未歸,也不知上哪兒了,你在這裏等又有何意義?不如先吃碗小米粥,再休息一下,怎麼樣?”
李秀娘抬起頭,目中霧起帶淚,道:“哥,你到底……對我夫君如何了?”
李秀璋道:“小妹……你……此言何意?”
李秀娘道:“哥……你可能真的遇到夫君了,但你,根本不是看到他自殺,也不是看到他失蹤,而是跑去,說服他,逼他,讓他離開我,是不是?”
李秀璋心知不好,忙道:“絕無此事,我的確是見到玉林,但卻未有讓他離開……”
“可是,玉林剛才,不,昨天我打柴回來,他就說,要棄仕行工,養家活口,要和我過一輩子,現在風回路轉,豈有放棄的道理?他這般的不見,不是哥哥你使的主意,還能是怎般的情況?”
李秀璋苦道:“天地良心啊,我的確是滿心的想要讓他離開妹妹你,實是因為他已經配不上妹妹你,不離開,又待若何?隻是兩人一起吃苦,也算得真正恩愛夫妻?他真心愛你,便該為了你好,離你而去。隻是,我這番話,在見他的時候,已經說了,他當時不應,我又何必再說?事後,我出村,的確是見到他出來,然後上吊尋死,妹妹你說我見死不救都行,可我實實的未有說話,讓他離開。他上吊之後,我當然心中歡喜,就來叫你,也好讓你死心,我承認,我見死不救,心屬非良,但的確沒有加一指,用一言,於玉林之身。他現在下落不明,我也奇而怪之,你卻把一切歸疚到我的身上,妹妹,何其不公?”
李秀璋這算是把實話說了。
但他的話,現在也沒有公信力了。
李秀娘搖頭,她起身,身子晃了一下,好在她武功紮實,並沒有什麼。立刻,也就站穩了。她這邊站穩,那邊,就把牆上的寶劍摘了下來,又從床底,拿翻出一把些碎的銀子,加起來,約莫五六兩的樣子,對李秀璋道:“哥哥,你的話,妹妹實是不信,現在夫君下落不明,小妹隻有自己去找,若是找到,小妹還是芻家女,如找不到,小妹便去靜湖宮,當一名帶劍弟子!”
說罷了,扭頭就走。
李秀璋目瞪口呆。
身後的管家道:“二爺,要不把小姐,先行拿下了?”
李秀璋想了想,道:“罷了,秀娘雖叫秀娘,但從小行情就倔強,人言不聽。當初,芻老爺子來提親,家父實有不願之屬,也是看秀娘一力從之,這才勉為其難,許下了二人之婚。小妹那時就有自己的主意,現在隻怕也是不行,我此行,怕是敗了!好在,到底是把芻玉林給搞不見了,隻是奇怪,他到底去哪兒了呢?”
管家道:“我聽人說,這世上奇人怪事多矣,有修道之士,扒墳盜屍,也是正常,可能芻公子的屍體,便是被這些怪人,拿了去,或是喂什麼凶獸邪物,又或是用來煉什麼屍道法術,卻非我們能估算料及的,此事屬邪,我們還是早離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