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碎發落地,刀光幾乎是擦過沈越的脖子劃下,最後釘入了沈越的左胸!
他睜眸,眼底透著驚喜和不可思議。
“你沒殺我,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沈越笑得很癡。
柳鳳眠用力又深了一步,仍然沒有傷他要害。
她一邊哭,一邊無力地握著刀。
舍不得殺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還有阿暮……不能讓阿暮這樣受折磨。
為什麼非要她來呢?
為什麼非要傷害阿暮呢?
為什麼不讓她兩全呢?
她這一輩子,活的盡不如意!
手背上覆蓋一隻大手,沈越的慢慢用力,將那把短刀慢慢刺入自己心髒深處。
哐當一聲——
柳鳳眠狠狠甩開沈越的手,稍愣著看著地上的短刀,呼吸不定。
她抬眸,“你贏了沈越,我殺不了你。”
麵前的人始終保持著淺笑,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唇角有鮮血溢出。
“你走吧,我求求你了沈越。”她看著沈越身上的傷口,淚眼婆娑,“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可能再像無事發生過一樣再好好過日子的,你懂不懂啊!我恨你,我殺不了你,隻能讓我自己去死!所以,我能不能求你去離開?”
她幾乎是絕望地咆哮著。
沈越很想去抱一抱他的姑娘,可他身上太髒了,他不敢。
他有想過,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他還會不會那樣做?
答案是,他不能容忍其他人靠他的姑娘太近,得到她太多的關心,她該屬於自己的。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大概會處理幹淨,不讓她知道。
可沒有如果。
也不可能重來。
“你讓我走?”沈越笑了,眼底亦蒙上一層水霧,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獸,可憐無辜,“你讓我走,可你在這兒,你讓我走去哪兒?”
你是我的命啊。
“沈越,你放過我吧。”
嗯,他是該放過她,好讓她好好活著。
可誰來放過他呢?
沈越抬了抬手,大概是覺得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又縮了回去,“我放過你,可我隻想死在你手裏。”
所謂放過,大概就是死在她手裏。
從此世上再無沈越,再也沒有傷她至深的人。
便是放過。
柳鳳眠搖頭,“你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沈越走近了一步,垂下眼簾眉目,他本生的好看,在染上血色之後,偏白又女色的臉帶著幾分妖異的美。他這次沒有覺得自己的手太髒,輕輕執起她的手,低聲笑道,“那這次,我教你好不好?”
一如初見時,閣中紅唇玉麵的‘小師妹’湊到她身邊,帶著笑意的低音,“師姐教我好不好?”
從此之後,一顆心注定鑽進來一個人,放不下其他。
短刀重新入手,慢慢推進他的胸膛。
仿佛沒有疼痛一般,沈越始終帶著笑意,瀲灩的眸極盡溫柔地看著柳鳳眠。
“沈越,你放手,你鬆開!”柳鳳眠雙眸顫抖,用力地想抽出自己的手,隻是徒勞,“你別逼我做這事。”
她不想親自殺他的。
沈越低下頭,在他的姑娘額頭落下一吻,“師姐啊,以後別再遇到我這樣的人呐。”
我如你的願,你活下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