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來找東西的?萬一就是來殺村長的呢?”
方長卿一隻手搭在腿上,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子:“你還記得我們見到的那群殺手嗎,全部都是喬裝打扮過的。若是他們真的和村長有什麼深仇大恨,以他們的武功,大可以直接闖進去殺人,又何苦興師動眾,特意裝扮成獵人,借助在村長那兒。”
“你的意思是,他們本來不是想殺村長的?”於喬腦子也很靈活,立刻反應過來。
方長卿略一點頭:“他們應該是為了找什麼東西而來的,這件東西很有可能在村長那裏。”
“所以之前讓王沐雪辦事的黑衣人,費勁心思讓王沐雪下毒害村長,也是為了那樣東西了。因為我能救村長,所以她連我都要殺,不讓我有機會可以回到村子裏。現在我治好回去了,就有人搶先一步先殺了村長。”於喬猜測道,坐在床上有些鬱悶,“村長死了,那些殺手也跑了,就算拿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了。”
“那倒也不一定。”
方長卿淡淡開口:“村長在這個村子裏生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寶貝,否則當年饑荒的時候,他就會拿出來了。”
他看向於喬:“那便隻有兩種可能性。”
於喬不由的緊張起來,身子往他那邊一傾。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傳來,方長卿身子緊繃了一下。
真是奇怪,兩人成親這麼多年,他從未聞到過她身上有什麼氣味,可這段時間不知為何,總能聞到這種淡淡的香味,不知是不是她長期碰觸草藥的緣故。
方長卿走了一下神,於喬沒聽到他的回答,不客氣的拍了他一下:“說話啊!”
她最討厭那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了!
方長卿這才回過神來:“第一種可能性,就是這東西藏的太過隱秘,尋常人根本找不到,那麼被殺手找到的幾率想必不高;第二種就是根本沒有什麼東西,隻是村長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才要殺了他,免得他泄露出來。”
“那有沒有可能,是他有這樣東西,但是殺手找不到,他又不肯說,所以他們才殺了他。”於喬分析道,越說越覺得有可能,“否則明明抹了脖子就行,又何必多此一舉用上毒藥,連一個字都不讓他說出來。”
她分析時眼睛亮閃閃的,好像有無數星星彙聚其中。
方長卿側頭看著她,她舉手投足間,都夾雜著冷靜和自信。
那是以前的二丫沒有過的。
到底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漸漸變得陌生,變得不認識了。
“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村長夫人?”方長卿問道。
於喬搖了搖頭:“要是告訴她了,以她的脾氣肯定會大鬧,到時候整個村子都知道了,我還怎麼去找東西。”
方長卿黑眸一斂:“你要去找東西?”
“對。”
於喬不知為何,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東西和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方長卿皺了皺眉:“那群人可能還沒有走遠,你現在去,很危險。”
“那等他們找到了東西,我再去豈不是遲了。”
於喬從包裹裏拿出那把之前被王沐雪丟在地上的匕首,她覺得這匕首質量不錯就給帶回來了,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她顛了顛,還挺重的:“我帶著這個防身。”
“你沒有武功,碰上他們,別說是匕首,就是劍都沒有用。”方長卿真是毫不留情。
“那要是粹了毒呢?”
於喬挑了挑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往上麵撒去。
無色無味的液體順著匕首的尖端流下。
“這毒有用嗎?”方長卿看著那透明的液體,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厲害的毒藥。
於喬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別人懷疑她的醫術和毒術。
正好腳邊“吱”的跑過一隻老鼠,於喬將藥水往它麵前撒了一點,老鼠可能是餓了,蹭過去舔了一口,下一刻就已經四肢抽搐,倒在了地上。
方長卿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她收起小瓶子重新塞進懷裏,待匕首幹了之後,眼珠子一轉,作勢就要劃向方長卿。
方長卿下意識的避開。
“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
於喬勾唇一笑:“你不是覺得我的毒藥沒用嗎?”
方長卿對於她睚眥必報的態度有些無奈:“我不過是順口問問。”他頓了頓,“有了這匕首,我也放心一些,不過若是真碰到了那些人,你不要戀戰,盡快回來,以自身安全為主。”
“放心,我知道!”
於喬隨口應道,不過看那表情顯然是沒把這話聽進去。
方長卿輕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拿起書看了起來。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一直等到天暗了下來,四周寂靜無聲,於喬才起身換了件輕便的衣服。
她轉身看向也同樣沒有休息的方長卿:“我要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