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此人看起來輕佻沒個正行,但是心思深沉讓人難以捉摸。
並且每次讓他做的事情,他總是能把自己想要的答案完美的呈現出來。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讓於喬覺得可怕,仿佛這天地之間,沒有任何事情是能逃得過他的法眼的。
就比如麵前這件事情,葉歡的想法竟跟她的不謀而合。
這詭異的默契,讓氣氛一下子變得緊繃了起來。
坐診室裏安靜的仿佛耳邊隻剩下自己心髒的劇烈跳動聲音。
就在於喬胡思亂想的時候,葉歡“噗嗤”一聲先笑了出來。
“小娘子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也隻是隨口提議一下,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不聽從我的建議就是了,不過溫月樓此人機敏聰慧,醫術造詣有頗高,如果不好好利用,可能就浪費了。”
他的語氣裏滿是惋惜。
於喬勾唇一笑:“我現在廣招門童,天資聰慧又在醫術上有造詣的人多了去了,我總不能每個人都培養一下,送到太醫院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開什麼國醫館?直接改成學堂好了!想必所有的百姓都想進宮謀個小官位,到時候肯定比現在的生意還要火。”
“你、你、你……”
葉歡苦笑不得:“沒想到小娘子不僅醫術高超,就連經商頭腦也讓在下佩服!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於喬懶得計較他話裏的揶揄之意:“你的建議我聽過了,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那我就先去忙了。你隨意。”
有了剛才的教訓,於喬往後退了幾步,直到確認葉歡夠不著自己,才轉身離開。#@$&
看著她警惕又謹慎的表情,葉歡臉上先是無奈的一笑,隨即意味深長勾了勾唇角。
他還真沒看錯人,事情會不會繼續有趣下去,她,果然是必不可少的。
仁心國醫館開業在即,於喬和方長卿都忙得焦頭爛額,就連月生也都累的一刻也不得閑,不停地奔走於京城之中的各大藥館,采購備藥。
而家裏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謹言,就連文兒和幺兒的課業也都由她督促完成。
自從魏康盛被林大人弄進了軍營之後,家裏於喬和方長卿也忙得顧不上,徐鳳嬌和方眉就像是占山為王了一樣,整個家裏麵她說什麼就得是什麼。%&(&
於喬忙著國醫館的事情,沒時間去管,但是沒想到,一個沒留意,徐鳳嬌就再次觸碰到了於喬的底線。
謹言慌慌張張的找到於喬時,她正在給溫月樓講解給人做手術時的注意事項。
雖然國醫館還沒有正式開業,但是慕名前來看病的患者不計其數,還有不少是疑難雜症,於喬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每一個患者的病例都仔仔細細的講給溫月樓聽。
看見於喬,謹言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喘著粗氣道:“夫、夫人,您快回去看看吧!老夫人她,她闖禍了!”
徐鳳嬌?闖禍了?
於喬愣了一下,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她那麼大年紀了,不是讓她在家裏好好歇著嗎?是不是又背著我們做什麼了?”
“不、不是!”剛才跑的太快,謹言幾乎要上不來氣兒,“是孫、孫小姐。老夫人今日邀孫小姐上門做客,然後要親自給孫小姐做飯吃,不讓我插手,結果孫小姐吃了老夫人做的飯菜之後,不知道是不是中毒了,現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您、您快回去看看吧!”
孫婧雪?
聽見這個名字,於喬一個腦袋兩個大!
她天天在外麵忙死忙活的為了這個家能過上好日子,徐鳳嬌竟然三番五次把孫婧雪邀請過來獻殷勤,孜孜不倦的破壞她的婚姻。
現在竟然給她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那孫婧雪是什麼身份?
她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恐怕這麼多腦袋都不夠砍得!
顧不上溫月樓,於喬趕緊叫了方長卿就往家裏回。
老遠就能聽見徐鳳嬌鬼哭狼嚎的哭聲,伴隨著方眉的怒斥,全部都傳入於喬的耳朵裏。
“你說說你,做點什麼不好,非要打人家孫小姐的主意,你也不看看人家什麼身份,就敢做飯給人家吃,這下好了吧!人中毒了,現在死沒死都不知道,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所有人都等著被砍頭吧!”
徐鳳嬌又惱又氣:“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我們方家能有一個好的出路?人家孫小姐不介意我們的出身,還對長卿那麼真情以待,我不是想著好好討好她一樣,這樣你我以後的日子不就都好過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