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於喬在來之前,就已經用化妝掩蓋了一下原本的膚色,加上在特戰部隊的時候,也擅用化妝術,基本上除非特別熟悉的人,否則乍一看還真認不出來。
她剛化妝出來那會兒,連溫月樓都愣了一下。
於喬想到這兒,就大膽的抬起了頭。
離妃慵懶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卻又定格幾秒,瞳孔緊縮了一下:“你……”
看見離妃變了臉色,於喬心裏咯噔一聲。
難不成這麼快就被離妃認出來了?
她正想著如何解釋的時候,就聽溫月樓道:“徒兒自幼生活貧困,所以相貌不入眼,望娘娘見諒。”
說罷看了於喬一眼。
於喬心領神會的低下頭,粗聲粗氣道:“娘娘恕罪。”
“相貌是天生的,本宮不至於被一副樣貌就嚇唬到,不過是覺得淩公子有點像一個人。”離妃慢悠悠道,“我曾也見過她這般模樣,不過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後來才得知那是易容術。這易容術如此精妙絕倫,連本宮都沒認出來,倒是沒想到多年以後,有個和她易容後樣貌如此相似的人。”
於喬聽得有些愣神。
她本以為離妃口中說的是她,越聽卻越不對。
多年前她還沒認識離妃呢,更沒有易容過,難不成還有個易容的跟現在的她一模一樣的?
那也太巧合了吧!#@$&
“其實也隻是眉眼間有點相似,但她是把臉塗黑了的,倒是更像了。”離妃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晃之間出了神,“現在想想,也有許多年了,故人已逝啊。”
看來離妃口中那人,已經不在了。
於喬不知道為何,心裏沒由來的酸了一下。
離妃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之後就問起自己的身子。
聽溫月樓的話,離妃的身子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受了點寒,煎兩副藥吃吃就好了。%&(&
離妃按了按有點發脹的太陽穴,似不經意般問道:“之前聽說胡貴人那兒也出了事?是什麼事?”
其實她這話是明知故問,若不是出了事,如何會從一個貴妃直接降到了貴人。
不過裏頭並沒有傳過來說是發生了什麼,離妃派去打探的人,也都被攔在了外頭,可見胡貴人極為謹慎。
於喬原本有些納悶,不過立刻又想通了。
想必是在這獵場上,胡貴人怕有人動手腳不好防備,所以才沒有說。
不過對於離妃,倒是沒必要瞞著。
她悄悄看了溫月樓一眼,兩人視線對上,溫月樓就心領神會道:“回娘娘的話,胡貴人有孕了。”
“哦?”
離妃原本半合著的眼睛突然間睜開,目露冷意:“她竟然有了身孕?多少時間了?”
“是。”
溫月樓回答的有些猶豫:“約莫兩個月了。”
離妃了然:“兩個月前,胡貴人身子不適,皇上確實去過她屋中。”
其實並非是身子不適,而是被離妃拒之門外,又喝了酒,才會發生了那一夜。
沒想到就一夜,竟然就懷上了。
可誰料溫月樓眉頭皺的更緊。
離妃看出有些不對勁:“怎麼了?可是龍胎有恙?”
“無恙。”溫月樓愣了一會神,才謹慎的回答。
可他越謹慎,越容易引起懷疑。
離妃是個七竅玲瓏的心思,一眼就看出他在隱瞞什麼,頓時蹙眉道:“有什麼問題你且說出來,本宮都可以替你解決。”她頓了頓,身子微微往前傾,纖纖玉指扶著椅邊,“你可知胡貴人最是心狠手辣,若是發現有人知道了她的秘密,你覺得你能活到什麼時候?”
溫月樓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大概是看出了效果,清荷在邊上補了一句:“我們娘娘最是心善,而且她既無子嗣,也斷不會因為什麼奪嫡之事而去害人,奴婢多一句嘴,溫太醫應當知道,皇上對我家娘娘的態度,跟著誰不跟誰,太醫心裏應該很清楚。”
溫月樓沉默了一會,忽的俯下身:“微臣單憑娘娘吩咐。”
“果然是個識人的。”離妃懶洋洋的撐起身子,“你且先告訴我,胡貴人是怎麼了。”
溫月樓抿了抿唇:“胡貴人確懷有身孕,但這身孕已經兩月有餘了。”
“兩月有餘?”離妃眸中閃過一道亮光,“可本宮記得,皇上唯一一次去胡貴人屋中,也是兩個月前有的事。”
“所以這時間……”
後麵的話溫月樓沒有說完,但已經代表了他的意思。
離妃嘴角微勾:“有趣。”
她的手指敲擊著扶手,似在思考什麼。
美人思考總是好看的,於喬偷偷抬眼,看她一雙秋水剪瞳水波流轉,像是一幅畫卷,讓人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
難怪皇上如此珍愛離妃,於喬想,若她是個男人,定然也要將這樣的女子放在掌心中護著,半點也不忍她受氣。
過了好一會,離妃才輕啟薄唇:“你去皇後那兒請個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