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拖泥帶水,不昏懦徇私,要的就是幹幹脆脆。盡管與賢惠,寬厚沾不上邊,但總歸是皇上喜歡的。
“皇後平身吧。”胤禛不願當著眾多奴才問責皇後,但今日之事,也的確是皇後失察之過。
“多謝皇上。”靜徽跪了許久,隻覺得雙膝酸麻,哪裏知道驟然起身,竟然還隱隱作痛。然而當著皇上的麵,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不妥,端然大雅的站直了身子,待蘇培盛移了椅子過來,才恭順的坐下
“皇上,侍衛首領林翰邈到了。”蘇培盛向身後看一眼,見林翰邈站在樓梯前候著,故而通傳。
隻是林翰邈還未曾有動作,卻是她身後的一人匆匆的擠上前來,率先一步走了過來。“佳甜給皇上皇後、貴妃娘娘請安。”
“佳甜?”年傾歡不免詫異,她這會兒怎麼來了?
“這麼晚了,不在閨閣歇著,怎的來了這裏?”胤禛也是詫異,雖然這時候不合時宜,但是能見到這個小妹,他還是很高興。“來,到朕身邊坐。”
“多謝皇上哥哥。隻是佳甜並不知道,皇上這會兒傳召林首領有和吩咐?”
此言一出,年傾歡登時眉頭一緊。莫不是佳甜口中,那個喜歡的人正是林翰邈吧?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公主為何這樣問?”
“貴妃嫂嫂有所不知,方才佳甜正在養性殿外與林首領說話,不想皇上身邊的禦前侍衛興衝衝將人帶走,說皇上有要事傳召。佳甜疑惑,故而跟著來了。哪知道暢音閣裏竟然如此的熱鬧,看樣子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心中疑惑是否有人威脅皇上與兩位嫂嫂的安慰,需要禦前侍衛保護,故而鬥膽一問。”
“你方才,一直在養性殿?”胤禛聽著她的話,心中有些糊塗。一則,佳甜能證明,林翰邈並未偷偷與年貴妃相會。二則,好端端的,身為公主的妹妹,怎麼又忽然跑到養心殿去跟一個奴才說話了?
“回稟皇上,正是。”正經起來的時候,佳甜有模有樣,儼然公主做派。一點兒也不似平時貪玩無拘束的樣子。“皇上可還記得,日前佳甜冒失,宮道上撞到了裕嬪之事。那一日若不是林首領正好經過,拉住了妹妹狂性大發的馬兒,隻怕裕嬪娘娘就不單單是擦傷而已。妹妹心中感激,卻一直未曾找到機會言謝。正巧今晚經過養心殿,遇著林首領,便多言了幾句。”
胤禛頷首,心中了然:“原是如此。朕這裏正巧有些誤會沒有解開,聽你此言,便分明了。”
林翰邈未得到皇上的傳召,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隻是聽著皇上與和碩易安公主的對話,他隱約感覺到,今晚的事情似乎與貴妃有關。莫不是也和自己有關吧?
“林翰邈何在?”年傾歡得到皇上示意,溫言道:“上前說話。”
“嗻。”林翰邈應聲,待到走上近前才恭敬的行禮:“奴才在此。”
“好。”年傾歡不緊不慢的看了寧嬪一眼,從容而笑:“寧嬪不是有話要問他麼?如今人就在這裏,你有什麼疑惑盡可以問清楚。隻是,要問的話,也就隻有現在。過了今晚,倘若你再提及此事,汙蔑本宮的清譽,就別怪本宮翻臉無情了。”
這麼一說,林翰邈當即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先前的書信惹了禍。
“林翰邈,本宮問你,當日年貴妃娘娘出府,前往西山祈福,你可曾一路上隨,還被皇上設變的樂馳打落崖底?”既然是要問,武歆音便決定要從頭到尾的查清楚此事。
林翰邈不免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些事寧嬪也知曉,故而頷首:“奴才的確去過,但未曾與誰交手,也未曾滾落崖底。隻是當時形勢,年將軍命奴才暗中保護皇上與貴妃,奴才不得不遵旨。”
“你未曾與樂馳交手,怎的懸崖之下,會有你的靴子?別想隱瞞真相,去西山埋伏,故意製造貴妃遇刺假象,欲意夾帶私逃才是你們的根本目的,對不對?”武歆音陡然提高了聲調,全然不顧皇上的顏麵:“你真當旁人都是傻子麼?那你叫人送進府中給貴妃報平安的信箋,又當作何解釋?皇上聖駕麵前,你還想百般抵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