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已派人去通報過朝廷,這麼多大船,隻能停在通州。
良鄉的河道窄小,且商船眾多,容不下三十幾艘大艦。
“陛下,來了!”
蕭敬提醒一句。
潮白河岸旁,弘治皇帝負手望去,隻見十二桅大船緩緩朝這邊駛來。
小太監分發宋氏單筒望遠鏡,人手一個。
嚴成錦看見,張家兄弟站在船頭,還有李兆番,“陛下,真有銀礦。”
那一堆堆銀礦被荒草覆蓋,猶如小山包似的。
潮白河水不斷翻滾,可見大船吃水極深。
弘治皇帝有點緊張,一千萬兩不是少數,此次可否收支相抵,還不得而知。
片刻後,大船就到了眼前。
見弘治皇帝和百官親自來迎接,李兆番受寵若驚:“臣幸不辱命,在島國發現了一處藏銀。”
“可有一千萬兩?”
“臣也不得而知。”
李兆番心知,這是朝廷派他出海,花去的靡費。
張鶴齡哭喪著臉道:“陛下,海外凶險啊,有十幾丈高的驚天巨浪,大海宛若深不見底的深淵,我兄弟能回來,實屬不易。”
張延齡也哭嚎道:“共有三十三座銀山,陛下也花不完,不如分給我們兄弟一座?”
弘治皇帝麵色鐵青,倒是忘了這兄弟倆人。
“退開!”
嚴成錦微微抬頭,這兩兄弟還真說得出口。
韓文道:“不如先讓工部鑄造,臣再清點有多少銀子?”
弘治皇帝頷首。
鍛造至少需花費半月,京城的寶源局力役不多,工部需從京外調撥力役。
十幾日看似很短,對百官卻極為煎熬。
一日,午門外。
一匹快馬踏著飛蹄迅速朝宮門奔去,十萬火急,街道兩旁的百姓驚恐避讓。
探子翻身下馬後,徑直將急報遞給禁衛:“寧夏急報!”
禁衛轉身朝內閣跑去,到了內閣翰林的值房,將急報呈上。
章契打開急報看了眼,眼睛發直,忙朝三公所在的值房衝去。
這幾日,嚴成錦很是幸苦。
內閣的疏奏比都察院多一倍不止,若按時下班,必遭劉公三人白眼。
若能將王守仁調至內閣,幫他閱奏便好了。
李東陽不露痕跡看了眼,他已攬下大部分疏奏,每日隻批閱一點,竟還如此之慢。
“你看快些,不懂之處,便問本官。”
“是。”
正在這時,一個翰林衝進來慌張地道:“諸公,寧夏的急奏!大事不好了!”
嚴成錦挑起眉頭:“何事?”
“安定侯大敗,韃靼攻入河套了!”
劉健驟然一驚,接過疏奏仔細看了幾眼。
寧夏地崩,韃靼趁機進宮,占得地利,沿途的防線太長,三邊兵部也防禦不過來。
話音剛落,柴升形色匆匆地跑進來:“三公看疏奏了嗎?寧夏城丟了!”
“本官早說,應當三邊應當征兵,柴大人卻還要裁減,此事,與柴大人有莫大幹係。”嚴成錦道。
柴升氣急敗壞地道:“你……你休要血口噴人,分明是安定侯失職!”
李東陽道:“先稟報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