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飯時,雲楚雲覓很緊張,倆小孩都不知道該怎麼同小黎弟弟的娘親接觸,再說之前還有些誤會。
最後還是雲覓漲紅著臉,端著酒杯,非要敬人家一杯。
柳蔚應下。
雲覓立馬仰頭把整杯酒都喝了,然後耳根燙燙的坐下。
有了弟弟打頭陣,雲楚也站起來,學著弟弟的說辭,害羞的敬了一杯,柳蔚同樣也應下了。
兩個小孩敬完酒還很不好意思,坐下後臉上一直都是熱的。
雲席已知道了先前是他們弄錯了,免不了有些不自在,前頭兩個弟妹都表現得很好,他捉摸著,自己是不是也該敬一杯?
這麼想著,他就端著酒壺開始倒酒,倒完正待說話,對麵的女子突然站起來,反而對他道:“先前不知其情,險些誤傷公子,還望公子見諒,我先幹為敬。”說完,一口將酒杯喝空了。
雲席愣了一下,端著酒杯道:“雲某也知姑娘先前手下留情,是在下謝過姑娘才是。”說完,也將酒水飲盡。
柳蔚:“家夫逢諸位相救,大恩大德,我一家四口,沒齒難忘。”
雲想忙擺手,想著都是女子,雖對方現在還是男裝,但也不拘這些,便拉著柳蔚的手道:“容嫂嫂莫要再客氣了,以前的事都不說了,往後小妹還有好多問題想要求問嫂嫂,之前可就聽小黎提過,嫂嫂醫術了得,不止精通煉丹之法、針灸之法,還通一門喚為‘外術’的獨門功夫,能替人生接斷腿。那已經掉下來的腿,怎麼還能接回去呢?嫂嫂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提到這個,雲席也豎起了耳朵,悄悄將身子前傾了些。
柳蔚見大家似乎都想聽,便不嫌悶的把一些外科手術的概念帶了出來。
因為都是習醫的,雲席、雲想第一反應並非是質疑,而是結合自己本門所學,換位思考,看能否將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融合進他們原本的醫學係統裏。
這頓晚飯,一吃就吃了一個多時辰,到最後,菜還剩大半桌子,餐桌上的所有人,卻都露出饜足滿意的神色。
雲席、雲想對柳蔚口中所言的“手術”非常感興趣,再結合自己曾經的病人,他們侃侃而談的說了好多以前被證實為無法醫治的病症,他們發現,如果能熟練的運用“手術”的方法,是否那些人都是可以被治愈的?
他們就像海綿一樣,不斷的吸收從柳蔚身上獲得的所有知識。
等到晚飯終於結束後,雲席還不顧忌男女有別的一個勁兒的把柳蔚往他房間裏拉,非要秉燭夜談。
最後還是雲想找回理智,揪著三哥的手,提醒他:“容公子一個時辰前就喚小二來問了,問咱們到底要吃多久,人家想娘子了,你怎麼這麼不識趣?”
雲席麵露失望,目光含蓄又渴望的看著對麵的柳蔚。
柳蔚幹笑,咳了一聲道:“來日方長,明日咱們再說也可!”
雲席麵無表情的道:“小黎說明日要同你去衙門。”
言下之意就是,明日你有空嗎?你沒空了。
柳蔚臉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登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