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司開年的第一件大事是十廠和柴永貴的玻璃廠簽訂合作協議,王新友沒有參加,不過聽說規模搞的很大,場麵也很壯觀,縣裏有頭有臉的人去了不少。
這些事他懶得理會,不過有一件引起了他的注意,金大福沒有當場。這是有違常理的,畢竟金大福是柴永貴的手下。
如此頗具玩味的事情王新友一定要探究真相的。
本來這件事問問淡學義就行,可他還是找了李虹,讓她幫自己調查。
過了幾天,李虹過來找他,說:“我已經調查過了,從種種跡象看,金大福似乎想和柴永貴劃清界限,退出黑道,做個本分的人。可是,事情並不簡單,我找人從側麵了解,他應該是想取代柴永貴。”
王新友沒有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卻十分的相信。因為他很清楚,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李虹是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得到了這個信息,他把所有的事情綜合分析了一遍,考慮著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是他第一次完全脫離開齊河,單獨考慮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很大,而且延續性也必然很長,隻不過他的關係網基本成型,自然可以放手一搏。
就他對金大福的了解,這個不成器的家夥無論如何是扳不倒柴永貴那個老狐狸的。但是,不管什麼事情都可能出現變數。
他要做的是,在其中招雷引電,行雲布雨,推波助瀾。
找了個時間,王新友把陳光叫到辦公室,問及耿山峰的表現。
陳光很實在,說他熱情很高,不過經驗還不足。
王新友停下來思索了一會兒,說:“這樣,讓他先跟張部長一段時間,衛生這塊交給他。”
陳光有些意外,怔怔的看著他,憋了半天,說:“主任,這太抬舉他了吧?他畢竟剛到我們這裏,這麼重的擔子……”
王新友立時想到自己剛來也是接了衛生這塊,之後迅速的當了主任,也許在陳光眼裏這一塊工作是個進步之梯。他笑了笑,說:“你想多了!張部長要求高,對新人的曆練有好處,讓他多跟著學習學習。辦公室的事還需要你多操心,我這整天都在瞎忙,反而顧不上本職工作了。”
陳光對他的工作態度還是很了解的,雖然有些事情他的確分不開身,可能做的,王新友絕對不含糊。這也是他佩服這個主任的重要原因,連忙說:“哪能?主任你可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
對此,王新友隻是笑笑,說:“對了,過幾天可能會有個研究生過來實習,到時候你要多帶帶她。”
陳光連忙點頭答應。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王新友接到柴永貴的電話,說過生日,要請他吃飯。
王新友本來是要推掉的,可想想他畢竟是本地的大哥,多少也要給些麵子,就一口答應下來,並準備了個紅包。
到了地方才發現柴永貴包了一個酒店,開了五十多桌,可謂聲勢浩大。
酒店大廳的牆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壽”字,柴永貴一身大紅袍子,站在主席台上,衝著進來的人遙遙的拱拱手,算是打招呼。
王新友被安排在第二桌,有幾個人曾經見過,不算熟悉。
第一桌有幾個人他認識,有縣裏的領導,也有各大企業的掌門人。宋兆卿卻不在現場。
這場壽宴辦的可謂是別開生麵,縣裏的一個領導還上台致詞,並以一個企業家、為縣裏做出很大貢獻為基調,盛讚柴永貴。
那個領導正在台上講著話,王新友的手機震動起來。他謹慎的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淡學義打過來的,掛斷之後,連忙發了條短信,問他什麼事。
淡學義發了條:“沒事!你在哪?”
“給柴永貴祝壽!”
“我想就是!他也給我打電話了,我說有事去不了!”
王新友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省的淡學義多想。恰巧那個領導講完話,他連忙站起身出去,撥通了電話。
淡學義接了電話,說:“那個老家夥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場,實際上就是為了讓黑白兩道看看,他是這裏的老大。”
“哎,其實我也不想來,不過他剛跟我們公司簽了合同,算是合作單位。本來他是請齊部長的,最後來的卻是我。”王新友很是無奈的說。他這樣說是為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就當是替齊河出席的。
淡學義嗯了聲,說:“哥,要不這樣,你在那裏應付一下,早點走,我們找個地方聊聊。現在形勢有些改變,我們要早點做準備!”
王新友也有此意,答應一聲,掛了電話重新進到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