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驚訝又驚喜地打量著我。
“喬蕎,我忽然好像不認識你了一樣。”
我歎一口氣道,“人要活在當下,當下快樂就好。短短幾十年,何必要那麼苦。”
蘇離高興道,“那你決定答應任遠的求婚了?”
“不啊。”我說,“我雖然說要試一試,但也沒那麼快結婚。先處著吧。”
這一天晚上,蘇離陪著我睡,我沒有再做噩夢。
但我夢見了喬世仁,我爸。
我夢見他在監獄裏因病去世了。
事實上肝癌晚期的他,也沒多少日子了吧。
第二天,我去東城區5號監獄看望我爸。
我給他帶了一些吃的,還有一些穿的用的。
見到我,我爸很高興。
“喬兒,你能來看爸爸,爸爸很高興。”
我看見我爸比上次更瘦了。
“爸,你疼的時候一定很痛吧?”
我在網上查過,肝癌晚期經常會疼得生不如死。
那種感覺很恐怕的。
我爸淡淡笑了笑,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還好,痛的時候可以打杜冷丁。”
我好想握一握我爸那枯瘦無力的手。
好想。
好想。
但隔著探視的玻璃窗,我根本碰不到他。
不管我小的時候,他是怎麼拋下我離開的,但我依然選擇了原諒。
他已是將死之人,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我隻希望他能少一些痛苦。
我有些哽咽,“爸,我托關係幫你申請監外就醫了。”
“唉,醫什麼呀,已經是晚期了。”
“但至少在外麵,條件更好,更舒適,我還能去醫院照顧你。”
“別折騰了,反正都是會走的。爸隻希望你有空了,多來看看爸爸,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爸眼角有淚。
但他強忍著。
我心裏特別特別的難受。
從監獄裏探視完,我回到了公司。
蘇離在公司裏等了我很久了。
一見我回去,她就把我辦公室的門上了反鎖。
我放下包包,“離兒,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裏說,非要見一麵?是我爸申請監外就醫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蘇離緊緊皺著眉頭。
我有些擔憂,“辦不下來嗎?”
蘇離搖了搖頭,“你爸故意開車撞死的那個人,好像是個不簡單的大人物。其實找個好點的律師,可以不被判死刑的,但對方壓得很死,非要置你爸於死地,就別說什麼監外就醫了。”
“我爸怎麼會故意開車撞死人?”我一直不明白,但我問我爸,他卻讓我別問。
蘇離說,“好像是一起故意買凶殺人案。”
“對方勢力很大,不肯讓我爸監外就醫嗎?你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蘇離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不知道。我今天非要見你一麵,也不是為了你爸監外就醫的事情。喬蕎,我聽到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什麼不好的消息?”
“我說了,你千萬要挺住。”
看蘇離這緊張神秘的語氣,我的心忽然有些不安,“離兒,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關於任遠的事情。”
“任遠怎麼了?”我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上。
蘇離臉色很不好,她欲言又止。
我抓緊她的手,“任遠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