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淫婦！”琅琊帝神色漠然地將視線定在寒浮笙的臉上，“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的聲音似乎含了劇毒，一字字都在蠶食著寒浮笙的生命。她有很多話要說，可喉嚨卻似被他毒啞了，怎麼也發不出音來。她緊緊盯著那隻鬆鬆攬著美姬的手，一時間忘了疼痛，忘了落淚，隻是呆呆地看著。
她想，這個人，終究不再是那個曾經與她並肩作戰的男人；如今他隻是琅琊帝，他那顆熱血沸騰的心，已經變成了一顆冷冰冰的帝王心。
似乎，是可以放棄了，可以放手了。
“衛青伊，我本敬你是錚錚鐵骨，卻沒想到你也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橈霽月的聲音也是含恨帶怒，若非懷中尚有一人，他定會衝過去與那個龍榻上的男人一場血戰。
衛青伊的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一絲冷笑蕩開在嘴角，“你與她苟且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了，難道不應該感謝朕嗎？”
橈霽月感覺到懷中人明顯一顫，他下意識地低頭望了一眼，見寒浮笙將嘴唇都咬的泛白了。他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卻又怕她疼連忙鬆開，隻是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寒浮笙將嘴唇咬出一個血印，方才擠出一句微弱的話來：“放我下來。”
“可你……”在看到她眼中的堅韌時，橈霽月住了聲，慢慢將她放在地上。
寒浮笙深吸兩口氣，勉強站穩了身體，向前行了兩步。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地麵，直到雙膝落地時，才敢抬頭去仰望衛青伊。
“你厭我惡我，要殺我，我無話可說。可阿月於你帝位並無威脅，也不曾得罪於你。他曾救我一命，我隻想求求你，放他一條生路。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語畢，往下一伏，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三首。
橈霽月心疼的無言，上前要扶她起來，卻被她別開了手。她將自己放到了塵埃中，用最卑下的方式，乞求他還有一絲人性，能念一念舊日苦勞，全她臨終一願。
那是衛青伊不曾看過的姿態，傲骨錚錚的寒浮笙，如今為了另一個男人，向他下跪求饒？怒火騰上來的一瞬間，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手一揮便將懷中的女子打飛出去，人已經衝到了寒浮笙的麵前。
他伸手，抬起她的臉，狠狠地將她的臉頰捏到變形。看著她滿身的傷痕，他猶自不解恨，喝道：“你但真愛他至此？這些年，朕在你心裏又算什麼？”
寒浮笙痛苦地皺起了眉頭，明亮的眸子漸漸黯淡下去，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神思已經不大清明。
那句話也就沒來得及出口：我曾經，視你為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