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侯鄭統的突然離席令台下滿座的群雄都放鬆了不少,他們來自江湖,本就放‘蕩’不羈,痛恨拘束,這會兒這勞什子的侯爺離開了,他們自然也都隨便了起來。就連喝的酒、吃的‘肉’也越發的香了。
白‘玉’堂坐在席間,看著身旁兩個位置全都空了下來,心內一陣煩躁。他自己是想去找展昭的,可是礙於麵子,又不肯去,當真是自作孽,隻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試圖用酒‘精’將自己暫時麻痹,隻奈何他白五爺天生酒‘性’極佳,接連幾壺酒下了肚,卻未有丁點的感覺,他不免有些氣悶。
“酒沒了!快給老子上酒!”
台下,也不知誰嚷嚷了一嗓子,周圍負責伺候的小廝聞聲立馬出去了,不大一會,他又匆匆走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排丫鬟,手裏全都端著酒壺。
剛剛嚷著沒酒的人瞥了一眼丫鬟手裏的酒壺,不禁撇嘴,道:“你就算把這些酒全都讓給我一個人喝,恐怕都不夠我塞牙縫,你們侯爺這是看不起我們哥們麼!”
那小廝聽了連忙賠笑道:“英雄說笑了,你們都是我家侯爺請來的貴客,又怎有輕視之理?還請各位大爺暫且用這‘‘玉’瓊釀’墊墊底,小的這就去吩咐後邊為各位英雄上酒。”他對著身後的丫鬟們揮了揮手,那些個丫鬟就倒著小碎步,將酒分別送到各桌之上,而後他便又同這些丫鬟們一塊下去了。
滿座的眾人雖身在江湖闖‘蕩’,但對於這宮廷禦酒“‘玉’瓊釀”卻都多少有些耳聞,於是他們在聽到那小廝說道這酒就是“‘玉’瓊釀”的時候,眼中均閃動著些許異‘色’。
白‘玉’堂家財萬貫,但對這宮廷禦酒也僅僅有幸在展昭房裏喝過一次,那還是展昭珍藏了許久,特地留到他去開封府的時候才肯拿出來的,而且這酒清醇淡雅,酒香縈繞舌尖久久不退,當真是喝過一次就再難忘懷。
他本以為今生若再想嚐到這酒的美味,就隻能進宮去直接盜禦酒了,想不到今日卻在此地與之再度重逢,實在難得。
斟滿一杯酒,他舉起酒杯,看著手中這白‘玉’杯中那琥珀‘色’的酒水,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他忽然想到,那一次他同展昭一起,為了爭奪誰能多喝一口,竟是與那貓兒下棋對弈了整整一夜,待他們好不容易分出了勝負,卻見酒杯旁醉臥著一隻黃褐‘色’的小貓,想不到他二人鷸蚌相爭,倒令“漁翁”得了利。
白‘玉’堂從那時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他再看了一眼麵前的酒,而後毅然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清涼的酒水夾雜著香氣緩緩流下他的喉管,他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那麼的舒適、順暢,仿佛從未有過的美好。
一杯酒下肚,剛剛的小廝又派人送來了更多的酒,滿座的人皆歡呼叫好,並笑鬧著開懷暢飲。
酒喝得多了,這話自然也多了,他們又都從江湖而來,所談論的也自然都是些江湖上的怪聞趣事。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聽聞江湖四大家族中的上官家又在為自己的‘女’兒搞比武招親了。”一個瘦高的青年,眯著眼,端著酒杯對眾人說道。
“這位兄台為何說‘又’?難道這上官家總是搞比武招親?”一個留著兩撇胡子,滿臉猥瑣相的男子問。
“兄弟你是才在江湖上‘混’的吧哈哈哈!傳聞那上官端柔是個十足的凶婆娘,這武林之中有豪傑萬千,卻愣是沒人敢娶她,就算是有被她美‘色’吸引的人,過後見識到了她的真麵目也還是會哭著要求退婚的。”一個搖著折扇一身書生打扮的人大笑著答道。
“說道這個上官端柔,老子也曾經吃過她的苦頭。”又一個大胡子大漢感歎。
“怎麼?你也去打過招親擂台?”瘦高青年戲謔。
大胡子卻搖搖手,苦笑,“哪能!我隻是曾經在江湖漂泊的時候偶遇過這個大小姐,就被她捉‘弄’的差點翹尾巴!”
“不過一提起上官端柔,我卻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滿身贅‘肉’,耳朵上帶著個大耳環的男人道。
眾位的目光全都被他這句話吸引了過去,卻並沒有人接下他的話茬,隻等他繼續說下去,揭曉答案。隻不過,這個胖子才剛想開口,突然雙眼暴突,下一秒,他已是直直後仰,如僵屍一般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