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們都隻是孩子，嚇著了不敢告訴老師不是也挺正常的麼。更何況，”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明白人也不會被騙的不是麼？”
“但是該明白的人並不知道，”於君望彎彎嘴角，“你不覺得冤？”
“這有什麼好冤的，”她笑了，卻歎氣，“即便事情是因他而起，最後……他不是也自己把我找回來了麼。”
是啊，確實是周博言最後找到鬱舒之的，當時她已經凍得嘴唇發紫，疼的神智都有點模糊。周博言似乎是相當生氣的，在她耳邊極大聲的說了好多話，但是她並不記得他說的什麼，她隻是突然就覺得好委屈，抱住雙肩“哇”的哭了出來。
“鬱舒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於君望看著她，也歎氣，“你明明為他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他呢？”
“我已經……”她咬著嘴唇，良久才說，“沒資格了……”
“那我算什麼呢，鬱舒之，你這麼多年把我身邊的人和事都折騰的雞飛狗跳的，算什麼呢……”於君望似乎並不是在問，而是在思考，“所有人都說你喜歡我，連我都要信以為真。最後你走的那麼決絕，整整一年，連一點音信都沒有，後來我終於見到你了，你就變成了張華的女朋友，我自問沒有什麼地方比不上張華那人渣，可是你為什麼就連一個解釋都不能給我，我一問你就幹脆出國了……”
“對不起……”她不知如何解釋，“那些……其實都和你沒有關係……”
“當然和我沒關係，從一開始這就是你和周博言之間的遊戲，我不過就是一個背景，一個道具。你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和周博言不一樣，你胃出血住院不過是因為周博言有了安靜，你退出異次元不過是想要補償我，你和張華在一起不過是想忘掉周博言，”他笑的很冷，“你的所有病所有痛都是從來都隻是因為周博言一個人而已，那為什麼你現在還要和我坐在這裏？”
“因為我想忘掉他，”鬱舒之看向遠方未知的一個點，“我們從那麼小就認識，很多事情已經是一種慣性，我的依賴，他的肆無忌憚。其實我很想試一試的，但是和張華在一起之後才發現，我根本沒有辦法忍受張華對我任何一點親昵的舉動，連牽手都覺得很惡心。我沒辦法說什麼，他都快要結婚了，我還能說什麼？可是他好久都沒有結婚呀，我就想，我們能不能就這樣，他不娶，我不嫁，像親兄弟一樣一輩子。但是這樣太不負責了……在國外的時候我想，也許等我回來就會好，等我回來就塵埃落定了，他會娶安靜，我看不見也不會覺得難受，這樣我也能……”
“你不能，”於君望的語氣很篤定，“你接受不了。”
“我想試試，”鬱舒之抬起頭，“你說的挺對的，我真的不想再痛下去了。擋箭牌我做了這麼多年，夠了，無論我欠他多少也算還幹淨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幫他了。”
她從衣兜裏掏出手機，冬日的暖陽照在她手上，卻暖和不過來她的手指，於是她微微才顫抖著找出了周博言的電話，輕輕的點了點，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