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東西,我哪裏還有心情和小李他們聊天打屁,隨便應付了幾句就離開了盛天百貨。
說起來也真是,明明是曹陽介紹我和宋玉認識的,我之前怎麼完全都沒有想到他的頭上呢?雖然我們倆的關係不是特別鐵,卻總算是兄弟一場,從他嘴裏問點東西,不比找宋玉或者呂小米問來的靠譜一些麼?
走出盛天百貨,我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曹陽的電話。
“喂?誰呀?這麼大清早的就打電話過來。”電話那邊傳來了曹陽迷迷糊糊的聲音,似乎是剛被我吵醒。
“曹陽,是我秦衝。”我沒跟他繞圈子。
“哦,是秦衝啊。嘿嘿,你個沒良心的,哥們兒給你介紹了個白富美,你這玩意兒了也不說單獨請哥們兒好好吃一頓,我說你小子不厚道啊。”聽到是我,曹陽的聲音頓時變得嘻哈起來。
“那不是剛結婚的時候太忙麼,我看撿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挺好,你一會兒出來吧,哥們兒請你吃好的。”
不知道是我應答的太爽快了還是怎的,聽到我說請他吃飯,曹陽竟然愣了幾秒鍾然後才嘿嘿的訕笑了幾聲對我說道:“額,那啥,衝子,哥們兒今天有點事兒,中午出不去啊,你跟你家小富婆吃吧,改天,改天咱們再聚。”
“哦,那晚上呢。”曹陽就不是什麼成大事兒的人,剛剛嘴裏的反複分明告訴我他心裏有鬼。
“晚上……晚上也不行,哥們兒最近真有事兒。等有空,有空我聯係你,嘿嘿,哥們兒先掛了啊。”
說完,曹陽沒等我回話,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種表現,除了心裏有鬼還能說明什麼呢?
你不想見老子是吧,沒事,老子去見你好了。
騎著我的自行車,到了曹陽租住的房子那裏,然而屋子的大門緊閉著,透過窗子往裏一看,隻見屋子裏狼藉一片,好像早就沒有人住了,跟鄰居大媽一打聽才知道,曹陽已經從這裏搬走半個多月了。
小樣的,是搬到相好的家裏去了?還是單純的在躲我這個冤大頭呢?
無所謂,家可以搬,但是狗總改不了吃屎吧。
華燈初上,我站在墮落街雲海KTV的門口,看著那閃爍的霓虹燈一陣冷笑。墮落街,是職教中心後麵的一條小街,這地方吃喝玩樂,各種店麵一應俱全,其中最特別的,就是這家雲海KTV了。
明麵上,隻是一家四層的正經KTV,甚至包房服務上都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可是在KTV的地下,卻藏著一座規模不小的賭場。如果不是曹陽曾經帶我來這裏看過熱鬧,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地方。
沒錯,曹陽當初親自帶我來的。
和前台的服務生對了一下切口,然後按照他的指引從一個暗門下到了地下賭場。這裏的規模真心不小,足有幾百平米,一個個衣著暴露的兔女郎端著籌碼和酒水穿梭於一張張賭桌之間,偶然被賭客揩個油,也都不生氣,隻是嬉笑怒罵的討些賞錢。
“唉,這位先生,生麵孔啊。朋友介紹來的?”一個留著大波浪長發的兔女郎看到我進來後沒有去賭桌邊玩耍而是站在那裏觀望,立刻就認定我是個初哥,走過來抱住我的胳膊用她的凶器蹭了起來。
“您想玩什麼,我可以全程陪同哦,免費的,當然,如果您手氣好贏了錢,賞我點小費,我也會很開心的。”兔女郎把嘴巴走到我的耳邊,用甜得發膩的聲音撩撥著我。
“幫我找一個叫曹陽的,這些就都是你的了。”我從兜裏掏出幾張老人頭,數都沒數就直接塞進了兔女郎的事業線裏。
兔女郎的臉蛋笑的跟朵花似的,連聲說著曹陽是他們這裏的熟客了,現在剛好就在。當下,她就領著我直奔賭場最裏麵那張賭骰子的賭桌走去。
賭桌旁邊圍滿了賭客,顯然,骰子這種簡單粗暴的賭博項目擁有很大一批玩家。而曹陽此時正坐在賭桌邊的椅子上手中攥著幾個籌碼,盯著骰鍾雙眼噴火的在那裏喊著“小!小!小!”
“一二一,四點小!”當荷官爆出骰子的點數時,曹陽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滿臉都是喜色,嘴巴裏更是不幹不淨的吆喝著,讓賭場裏的夥計給他找兩個身材最好的妞兒過來陪著。
我正要上前把曹陽拽出來,卻在那一刹那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曹陽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