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視見金融中心(3 / 3)

湯柳溪甩開他的手,眼睛瞪著他說:“你還是男人嗎?有事一個人就往前跑了。”習正言也意識剛才不對,自已是表現得太窩囊了。心想以後在湯柳溪麵前一定得有耽擔,隻不過嘴上還是開玩笑的說:“你吃一半的韭菜讓他給吃了,你這算不算是初吻沒有了啊?還是給瘋子了。”

湯柳溪說:“你的初吻才沒有了!”

高中生活就這樣結束了,青春在高中結束後還剩多少!

高考一結束,習正言隨領居一起去深圳體檢打工。約湯柳溪一起去,她也想去。因她父母不同意,還有她哥馬上要結婚而沒去。習正言下火車後,走在建設大道上。忍不住用手去摸了一下地麵。他在想家裏人都出來打工,這是一座多麼神奇的城市啊!

但市內的繁華隻是車內見到的一片風景而已,僅僅隻是路過。到了目的地,所見之處隻不過到處是工廠這一點與家裏的縣城不同。別的都差不多。

這是一個小電子廠。早上八點上班,到晚上八點下班。習正言心裏很疑惑,電視裏的上班時間不都一天八小時嗎?這怎麼是十二個小時了。

一天習正言拉肚子,就老是去衛生間。碰巧每次老板來查崗都看見了。老板怒容的指著他說:“不是看你上廁所,就是喝水。你一天做了多少事。”習正言頓時倍感屈辱。心想:“你這樣的事,我還不做呢?我是要回去讀書的。”做滿一個月,習正言就和幾個一起打署假工的人去辭了職。結工資時一個看隻發八百塊錢就問:“那加班的怎麼算?”老板一句:“這個月沒掙到錢,這個月不算加班。從下個月開始算。你們現在就走,今晚不許在宿舍睡。”

回到家裏,高考成績也出來了。習正言考得是一踏糊塗,父母也沒問他的高考成績。他也正不好意思說。但也收到了一個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他心裏是想著去讀隻要一時間的IT學院。湯柳溪考了三類專科的線,在全班一個三類本科都沒考到的情況下。湯柳溪要算考得很好的,全班夠了三類專科分數線的也就才三個。

湯柳溪此時的心情是糟透了,壞到了極點。她見她父母總與她哥因結婚的事而吵架。

沒有人去提她上不上學的事,她隱約的感覺到她的大學夢可能是泡影了。當她母親親口跟她說,她哥結婚的錢借了都還差。那個書估計是去讀不了了。她“哦”了一聲,強忍淚水。快速的向門外走去。

習正言的母親在接了坐機電話對習正說有人找他,習正言一接就聽到是湯柳溪的聲音。沒說倆句話,湯柳溪就哭出了聲音。她哭著說她讀不成大學了。習正言本想安慰她,還沒開口。湯柳溪一下止住了哭聲說:“不說了,掛了。”接著就是“嘟”的聲音。習正言此時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情,但無能為力。

習正言的母親說他每天在家沒事,還不如跟他父親一起出去做小工。每天有八十塊錢。賺的錢他自己用,他們也不要他的。習正言一想也是的,於是第二天就和他父親一起去了。做小工是最沒技術含量的一種活。簡單來說就是賣苦力,隻要有力氣就可以做。比如挑磚,和泥;移栽樹苗等等。

今天做的就是挖樹苗,把小手臂大小的樹苗帶土球的挖出來。再從地裏背到公路上就算完成。工頭說今天不按天算,按課算。五元一棵,挖多少棵就多少錢。看花容易繡花難。習正言學著他父親挖了起來。可越挖越小,第一顆樹把土球給挖沒了。習正言的父親說,這樹拿去也栽不活,老板看到了會不要他做了。挖還算好的,最難的是要把樹從地裏背到公路上去。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這二三百米的距離對習正言來說太過嗆人。壓得肩膀就感覺像散了架一樣。每一趟不咬牙都到不了終點。

中午的飯是工頭從家裏做好送來吃的,就放在公路邊上。自己拿飯盒打菜打飯。時不時經過的汽車揚起漫天灰塵,全都掉進了菜裏。可民工都去搶這飯菜吃。吃完飯天下起了小雨。工頭說趕快搞,搞完回家。

雨慢慢越下越大,天也黑了下來。樹也都裝上車運走了,工頭的兒子在本上記下每人挖的數目。習正言和他父親一共是40棵。大部份是他父親挖的,背的。突然工頭大吼一聲說:“一人還最後搞兩根,挑大的挖;搞完就回家。”原來這是林業局的樹移栽,工頭說的這最後一人兩棵是挖了他自己運回去的。一年齡大的人說:“這最後兩棵,挖了不是白挖了。替他做義務工。”工頭聽到了,馬上就說:“你不去做,看他們做了我給不給錢。”一人大聲說:“那這多少錢一棵呢?”工頭語速很快的說:“十塊錢一棵行了吧!都趕快去搞。”一個想做他事的人就說:“不就兩棵樹,你隻要給我一包五塊錢的煙就行了。”其他人聽了也不好說什麼,還有甚者說:“兩棵樹要什麼錢,我不要錢。”

習正言的父親叫習正言不要去挖了。他自己拿著鐵鍬就去了。雨已經打濕了所有人的衣服。習正言沒有在公路上站著,而是衝入雨中去幫他父親挖那最後兩棵大一些的樹。挖完後工頭就把所有人叫到一起一人發了二十塊錢,邊發時邊說:“某某人還那小氣,”他指的是那個年齡大的人。“加點班生怕我不給錢,跟我做事我還虧待誰不成。哪次我是不是都是多給了的!”人散後,隻聽到一人嘀咕說:“還多給,上一次加班時。全都去做了,沒人知聲時。不就是沒給。”

天已經黑了,很多人跑著去搶貨車的駕駛室坐。

習正言和他父親一起做了五天工,實在是受不了。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