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根本沒有辦法相信,裴泣他在配器上達到的境界……”
“就這麼跟你說,隻要裴泣他想,他可以找到所有聲音,他可以用樂器,模擬出任何的聲音,包括現在很火的,電子音樂……”
“如果純粹討論對於配器的理解,裴泣他當年基本上是整個江洲,甚至全球前幾的選手之一,而這個之一,隻是變得保守,不至於看上去像是說大話。”
“如果讓我說,裴泣他就是當年全球第一!就算後麵出現的幾位配器大師,都沒有他強。”
“但是他在作曲上的技法是真的不行,他在作曲上的技巧就顯地有那麼一點點的……古樸?隻是最簡單的和聲進行。”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輸掉了江洲作曲大賽,以第三名的成績出道,第二名是我,第一名是……”
錢塵就這麼坐在那兒,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第一名的名字,而是笑了笑,似乎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觀眾席,繼續道。
“當年啊,當年裴泣他在拿到第三名後,一時風頭無兩,他與另外一位作曲家合作創作出了一首作品,直接拿到了名作堂作曲家的身份啊!比我跟第一名還要曆害,隻是可惜他並沒有繼續在古典音樂上發展,而是選擇了進軍流行音樂。”
“不過,他這樣的選擇,似乎才是正確的道路,他的配器功力,讓他在流行音樂上變得更為光輝奪目,他在進入流行音樂的第一年,便囊獲了當年所有流行音樂獎項的最佳配器。”
“不管這一首作品的作曲如何,這一首作品的演唱如何,他的配器都是那麼的讓人矚目,成為一首歌曲中最強的長板之一。”
“甚至,後麵隻要有他創作的作品,當年的最佳配器獎,基本上都是從他的作品之中選擇,厲害吧!”
錢塵沒有等嶽理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道。
“很厲害,當然很厲害,就算我們這些人還在古典音樂方向發展,就算我們的作曲實力比裴泣強,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裴泣的配器實力,真的是數一數二。”
“隻不過,他跑贏了所有的同齡人,他終究沒有跑贏時代啊……”
“後麵電子音樂的發展,讓許多新生代作曲家直接縮短了他們與裴泣之間的距離……”
“而隨著那次事情的發生,裴泣他就算年輕時候再怎麼風流,也終究是跟我們一樣老了啊……”
錢塵低著頭,聲音變弱,不知道想著什麼。
嶽理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裴泣跟著他一起回去來著,但是為什麼裴泣不見了,反而錢塵過來了?
並且錢塵還看著頭頂的燈光,看著這篇舞台,開始莫名其妙地討論起了過去?
嶽理略微皺眉,他的心中湧出一絲絲不太好的念頭。
難不成,裴泣出了什麼事情?他該不會……
可是很快,嶽理便猛地搖頭,強行便將這個念頭打消。
他不希望自己的念頭,去詛咒裴泣出了事。
錢塵就坐在這邊看著天花板,一時半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邊上的那些工作人員也將舞台給收拾幹淨,稍微清理打掃了一下後,便全部離開。
燈光一盞盞地關閉,隻留下最基礎的幾盞燈。
而這個燈,那些工作人員本來是想要關閉的,但是看著錢塵的身份,想了想還是留在那邊沒有打擾,等待錢塵說話結束。
屋內,逐漸變得昏暗,隻有幾盞燈光照在錢塵的身上,顯得他特別孤獨。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員故意的,他在錢塵的身邊還留下兩盞燈,照在他的旁邊。
就顯地,錢塵好像被遺棄了一般。
錢塵抬起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清晰逐漸變得舒緩後,轉身對著嶽理笑了笑。
他緩緩起身,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後,推著嶽理的輪椅,向著屋外走去。
錢塵對著嶽理安慰道:“走吧,別擔心,我隻是日常抑鬱了,其實沒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吧,裴泣就是他有點事去了,很快就回來,他已經給你在第三醫院那邊安排了位置,你可以直接過去住下,那邊的醫護人員應該可以照顧好你。”
“然後其他的,我們回頭等比賽結束了再說。”
“裴泣他,可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啊,這些話都是我趁著他不在才說的,回頭裴泣這些話都是誰說的時候,你千萬別把我供出來啊。”
“他可不希望自己寫曲子不如那些年輕人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不過有一說一,每一次說起這件事,他都變得氣鼓鼓的,直接哼哼幾聲就轉頭離開,很好玩的。”
“特別是他跟我們吹牛的時候,我們就喜歡用這些事情戳他,哈哈哈哈……”